“清野同學,畢加索的《三個音樂家》知道嗎?里面的手就是鋸齒狀,這是致敬大師。”渡邊徹義正言辭。
“畢加索以他情人為主角畫的《朵拉與小貓》,拍出9521.6萬美元,請問渡邊同學,你這副畫,能賣出多少錢?”
“9億...美元!”渡邊徹舉起右手。
他放下右手,舉起左手:“9億美元一次,9億美元兩次,9億美元三次!成交!”
他雙手舉起平板,就像舉起一副畫,為清野凜介紹:“9億美元,清野同學。”
清野凜纖細的手指伸向平板,輕輕一劃,將畫刪除。
“......那可是9億美元,清野同學。”
“是嘛。”
下午繼續幫忙吹奏部訓練,一直到五點三十分,兩人離開學校。
到了下周,體育祭開始了。
這次的社團競爭,人類觀察部沒有參與,渡邊徹也不想仗著過人的體能欺負同學。
體育祭之后,時間溜達著走進十月下旬。
“距離我們在學校的日子越來越少了。”中午在社團教室吃完飯,渡邊徹畫窗外的秋景。
“高中有高中的快樂,大學和社會,也有它們的樂趣。”清野凜在看東野圭吾的《放學后》。
自從八月的輕井澤之后,她開始看推理懸疑類的小說,因為喜歡看的傳統文學一時半會已經找不到了。
“他不是在乎青春,是心疼穿學生制服的時間。”九條美姬今天心血來潮,在為清野凜扎頭發。
清野凜的頭發亮麗又直順,在九條美姬白皙嬌嫩的手里,如黑色的水一般滑落。
渡邊徹畫了一會兒,人不盯著兩人看,說:“這樣看著你們,我可以什么都不做,一直看到那棵橡樹老死。”
“橡樹可以活四百年。”清野凜提醒某人認清現實,不要自不量力。
“也對,你們活不了那么久,真是可惜。”渡邊徹說,“等你們死了,我也找個地方把自己埋了。”
“不用你自己麻煩,”九條美姬挽著清野凜的頭發,“我死之前,會先殺掉你,讓你給我陪葬。好了,看看。”
清野凜看了眼櫸木桌上的鏡子,是高高的單馬尾。
就算文學少女如清野凜,此時看起來也有一絲運動系女生的味道。
渡邊徹視線掃過她因為頭發扎起而露出來的雪白細頸,那里給人一種一定很香,一定很軟,一定很好吃的感覺。
“怎么樣?”九條美姬問。
“只是扎了馬尾而已。”清野凜不在意地說。
“那這個呢。”九條美姬又是一番折騰,樂此不疲的樣子像是在玩芭比娃娃換裝。
“一般。”清野凜說。
“這個......”渡邊徹遲疑道。
清野凜疑惑地看著他,九條美姬一臉笑意。
此時清野凜的發型,整體成一縷搭在鎖骨上,也就是非常危險的太太發型。
所謂危險只是調侃,留這樣發型,讓人看起來溫婉,非常有家居風。
在臉幾乎一樣的動畫里,只能靠發型、衣服、飾品來認人。
看了渡邊徹的眼神,清野凜就知道這樣的發型肯定有哪里不對。
“我也來幫你。”她合上書,放在鏡子邊,站起身。
“好啊。”九條美姬語氣悠揚,一點不在意。
等九條美姬坐下,清野凜站在她身后,手伸進她的長發里。
九條美姬的頭發華麗,稍稍有些公主切,是九條太太的得意之作。
當初在輕井澤,渡邊徹之所以拒絕九條太太替自己剪頭發,就是擔心她給自己剪個公主切——男生的公主切,俗稱鍋蓋頭。
在清野凜給九條美姬扎頭發的時間,窗外吹來一片落葉。
“東京秋天的第一片落葉。”渡邊徹伸出食指與中指,信手夾住空中的葉子,“送給美麗的公主,我的美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