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危險的。
在危險的世界旅行,更是危險中的危險。
因此,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火車、動車、高鐵的速度,一年比一年慢。
但好在寶市距離京城很近,不過兩個小時,便到達了目的地。
陳宇一行人下車,通過安檢,馬不停蹄的離開市區,前往四班隊員最后“丟失”的位置。
“接下來的路程就要步行了。”板著臉的張鋼跑在最前面:“距離不近,你們都不要過度使用勁氣,保持自己的全盛狀態。”
聞言,陳宇回頭看了眼寶市的方向,問:“保持狀態?這么近的位置,就有劫匪了嗎?”
“不是劫匪,而是異獸。”張鋼直指前方:“越往前走,異獸越多。你們自求多福。”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陳宇思索:“前面應該是望都城。寶市和望都城之間,應該不會有多少異獸吧?這是主路啊。”
“宇哥你那都是多少年前的地理知識啊?”段野斜視:“望都,已經沒有了。”
“沒有了?”
“對。和鶴城一樣,滅亡在獸潮里了。”段野嘆氣:“雖然獸潮最后自動消失,但也零星留下了不少異獸。又因為望都城滅亡,寶市的人不往西南方向走,這片區域就被荒廢了。”
“怪不得劫匪把那里當老巢。”陳宇若有所思。
“……不對。”這時,閱歷豐富的張鐵搖頭道:“望都城附近,異獸的密集程度,是其他野外的好幾倍。普普通通的強盜團伙怎么有本事住在這里?”
說著,張鐵看向領隊的張鋼:“你作為安全員,應該想到這一點。酒水都被搶到望都城方向了,怎么不建議學生們放棄任務?”
張鋼突然停下腳步,頭卻不回,默然片刻后,道:“我建議了。但那幾個精英也得聽啊。”
“……”隊伍中的張燕燕低頭。
“一群初出茅廬的家伙,完全不知危險于何物。還對任務充滿了異想天開的幻想。認為有我這個高等級‘玩家’做保鏢,就能隨意打壓4級以下的任何敵人。”
說到這,張鋼終于轉頭,掃視包括陳宇在內的所有學生:“這不是游戲謝謝。別說我一個小小的四級,就算五級、六級的人來了,也不敢保證能順利完成所有的B級任務。這是現實。現實是隨機的。從D級任務,突然飆升到S級的事情,也不是發生一次兩次了。”
“……對不起。”張燕燕抽泣:“我們錯了。”
“怎么會。”張鋼冷笑:“你們可是精英,你們是狀元,是天之驕子,怎么可能錯了?要錯,也只會是……”
“張鋼!”張鐵喊了一嗓子,沉聲:“趕路吧。誰都有年輕的時候。你,最沒資格說出這些話。”
聽到此言,張鋼渾身劇震,臉上的表情慢慢歸為平靜。
良久,他默默轉身,繼續前行。
但任何人都可以感受到他體內被壓制的怒火與怨氣……
“宇哥。”段野湊到陳宇耳邊,小聲又小聲:“這里面有事啊。”
“你這不說的廢話嗎。”陳宇擺手:“別管,那是家事。”
六人的隊伍,從這之后便陷入了寂靜。
沒有一人開口。
只是埋頭趕路。
“到了,就是那。”
約莫一個小時后,天色漸黑,張燕燕連連指向前方:“那里就是我隊友落下的地方。”
附近光線昏暗,卻能記得如此清楚。可以想象當時的情景,給這位女狀元留下了多么深刻的印象。
“嗖嗖……”
眾人身形頓停,快步走到張燕燕的地點,左右仔細觀察。
由于這三天都沒下雨,地面的痕跡還很清晰。
除了當時張鋼等人的腳印,還能看到一灘干枯的血跡。
“是我隊友的。”張燕燕急聲:“她的腳印沒有朝我們追過去。”
“是往東邊走了。”陳宇彎下身,捏了捏暗紅色的泥土,看向東方:“腳印左側沒問題,右側卻是拖長的,她右腿受傷了吧?”
“嗯。”張燕燕擦了擦眼角:“是斷了。”
“看來她當時狀態很差,應該是想找個地方躲起來治療。”站起身,陳宇甩了甩手上的土:“就順著她的腳印追吧。”
眾人立刻轉向。
開始順著4班女學生的足跡追蹤。
“宇哥,你覺得那學生怎么樣了?”段野一邊跑,一邊問。
“明擺著的。”陳宇目光緊緊聚焦在地面的足跡上:“就看那些劫匪給沒給她綁回去。如果這女生逃脫了,卻還三天沒有消息,肯定是兇多吉少了。”
“所以我們現在還得祈禱她被抓回去了?”
“嗯。否則咱們的任務就可以宣告失敗了。”
“emmmm……”段野表情復雜。
雖然他已經在心底告誡自己,接下來的想法是不對的。
可腦海里還是不斷回蕩起各種“另類”主題的小電影。
“唉。”段野擺手:“我倒希望她死掉了。”
聞言,隊伍末尾的張燕燕咬了咬嘴唇,內心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