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懷秋:“?”
啥玩意啊!
在床頭柜上放大蒜是什么人間迷惑性行為?
難道是物理驅蚊手段不成?
“這你就不懂了吧,老大。”唐雨笙揚了揚漂亮的眉毛,“當然是拿來驅邪咯!”
“驅邪?”
“眾所周知,民間有很多的驅邪神器。”
唐老師扳起了手指,娓娓道來,“狗牙、葫蘆、桃木劍……大蒜可以說是其中最實用的一個了。”
“為什么?”
“它便宜啊!”
“……”路懷秋。
說的很有道理,完全無言以對。
“而且十字架啊,玉佩葫蘆什么的也太難整了,這盆大蒜完全夠用了。”
路懷秋略帶嫌棄地接過了那盆大蒜,“所以說,好端端的,我為什么要在我的房間里驅邪?”
“剛不是跟你說了嗎,今晚是月圓之夜啊。”
唐雨笙說道,“月圓之夜向來是靈氣最為充沛的時候,很容易滋生妖魔鬼怪。”
唐雨笙忽然露出了一個壞笑,“如果你不想大半夜屋子闖進什么不干不凈的東西的話……”
“咳咳。”
路懷秋伸出右手的食指戳在左手的手心上,作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這妞兒話匣子一開就跟洪水一樣一瀉千里,萬一待會真靈驗了咋整?
“那就先這樣吧老大,我也有點兒困了。”
唐雨笙說道。
“晚安安啦。”
“安。”
路懷秋捧著一盆大蒜回到了房間。
然后按照唐老師的指示把它放在了床頭柜上。
不得不說這玩意兒的氣味屬實是有夠重的,讓躺在床上的路懷秋莫名有種貼近了大自然了感覺。
“不困嗎?”
路懷秋熄掉了落地燈,房間內沉入了粘稠的黑暗之中。
他是在和那只白貓說話。
它始終靜靜地坐在窗臺上,一聲不吭。
就好像是一幅冷色調的畫,而夜色只不過是它的背景。
困意逐漸襲來,路家主打了個哈欠。
“我要睡了,晚宀。”
下一瞬間,呼嚕聲像是擂鼓一般在房間里震了起來。
白貓:“???”
這個死肥宅,還真的說睡就睡啊!?
喂貓糧和鏟屎的時候又不見你那么勤快?
不知道是出于憤怒、無奈還是別的什么,白貓那雙琥珀色的眼睛里逐漸燃燒起了光芒……
它盯向了沉睡的路家主。
下意識地舔砥了一下自己的爪爪。
夜幕中,一輪滿月冉冉升起。
…
…
路家主睡得非常安詳。
作為一個合格的肥宅,從小到大,他的睡眠質量一向很好。
于他而言,秒睡什么的,只不過是基操。
很多時候路懷秋覺得,他睡覺的最大意義可能并不是為了休息或者養精蓄銳。
而是為了去見一些故人。
他總是會在夢里見到那些人。
比如說童年時的玩伴。
他住的地方是老城區,等他長大之后,那些小伙伴大多數都跟著父母搬走了,去了新城區或者是市區。
路懷秋很懷念那個時候,一群小孩子蹲在巷角打玻璃球的時光。
那時候鄰居家樓上有一個比他們大上四五來歲的小姐姐,看書看累的時候就趴在陽臺上看他們玩耍。
路懷秋還記得她戴著一副無框眼鏡,笑起來有兩個酒窩。
總是打著赤腳踩來踩去,白色棉裙下的一截小腿在陽光下白得晃眼。
那年她剛好參加高考,也不知道如今在看哪座城市的星星了。
那個時候,世界看起來似乎要比現在安寧得多。
他還沒有聽過關于獵人和妖魔的故事。
老爹還很年輕,依然穿梭在各個城市的酒吧里,摸著不同女人的大腿。
這個像星辰一樣浪漫的男人,一生劃船從沒用過槳。
路懷秋有時候會覺得。
對于老爹來說,詩和遠方可能才是真正夢想。
噢,再加個女人可能也不過分。
而保護世界嘛……
只不過是順便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