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懷秋默默望了望天:
“對了。”
“以后晚上,記得早點回家。”
…
…
深夜。
劍道館。
淋浴室內彌漫著濃厚的白色水霧。
但倘若就這么望過去的話。
即便是隔著這一層天然的屏障,也能夠隱隱約約地看清少女那凹凸有致的婀娜身軀。
在溫熱的水流之下,唐雨笙一邊撫摩著自己光潔白皙的肌膚,一邊忍不住發出低微的喘息聲。
——疼。
假如面前有一扇鏡子的話,她一定能夠看到潔白的身軀之上,布滿了長條狀的淤痕。
那都是堅硬的木刀擊打在身體上留下的創傷。
此時此刻,那些淤痕正滋滋滋地冒著白色的蒸汽,并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
以她目前的修為,這種程度的皮外傷根本就不算什么,肌體隨隨便便就能完全修復。
但這過程中的痛楚,自然還是要稍微忍耐一下的了。
“你還是一點都沒變啊,小雨。”
一個略微低沉而沙啞的女聲從耳畔傳來。
說話的,是浴室內隔間的另一個女人。
“你還記得你十歲的時候嗎?”
“你剛剛練會了詩酒劍術的所有基礎式,就嚷嚷著要跟我切磋。”
“我本以為你只是鬧著玩,卻沒想到你愣是從早上跟我打到了晚上。”
“我當時問你為什么那么倔,你還記得你說了什么么?”
嘩啦啦的水聲中,女人的聲音顯得有點模糊。
但仍然可以通過那格外性感而又富有辨識度的聲音判斷出,這絕對是個絕對難得的尤物。
大概就是那種,讓女人見到了回家就猛吃木瓜,男人見了回家就瘋狂懂的都懂的存在。
而對于唐雨笙來說,這個聲音,她再也熟悉不過了。
——唐染。
唐雨笙的堂姐,同時也是這家劍道館的主人。
更是唐雨笙的噩夢。
準確地說,應該是童年時期的噩夢。
在很小的時候,唐雨笙就展現出了非凡的劍道天賦。
當別人還在學習最基本的步法和起手式的時候,年幼的唐雨笙甚至可以輕輕松松地完成秒速拔刀的操作。
原本按道理來說,有著如此出色天賦的唐雨笙,應當理所當然地成為整個唐家的掌上明珠才對。
可惜,唐雨笙生錯了時代。
——她生在了唐染的時代。
倘若說唐雨笙像初露鋒芒的月亮,那么唐染就是氣焰雄渾的太陽。
唐染的天賦,遠比唐雨笙更上一層樓!
從小到大,無論是劍感還是悟性,唐雨笙都遠遠不是她的對手。
于是乎。
原本放在同齡人中已經是頂尖存在的唐雨笙。
在唐染的面前,卻黯然失色了。
所謂既生瑜,何生亮,大概也就是這么一個道理了。
“還是算了吧,小雨。”
“這場賭注,你永遠都贏不了的。”
唐染那性感的嗓音又飄了過來,“你長大了,有些事也該明白了。”
“我們,從來就不屬于【星辰】。”
“而你,卻是一柄真正的絕世好刀。”
唐染的聲音低沉而悠長:
“生來,就該為了榮耀而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