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山本把車推了下去,車子還能動,我們把箱子搬到車廂,他做司機開車,我在車廂,朝那些靠近過來的人,撒屎!不不,是撒面粉。”
“經歷了驚險時刻,山本和我順利的來到了第七號棟房,我們先把面粉撒到門口周圍,以阻止失控者的靠近,然后進棟房里,齊心合力把面粉箱子,全部搬到后車廂。”
“山本繼續開車,我則在車廂撒白粉,途中雖有波折,掉了十來個箱子,但沒有一個失控者擋得住我們的去處,直到撒完滿滿兩箱的面粉,我和山本才安全的離開了基地。”
“那時已是夕陽斜斜,我看著夕陽,眼淚就像是河水一般,泛濫不絕,我和山本之前已經合計好,回大部隊去,接受投降,終于不用再殺人了,可以回家與媽媽團聚了,不知道媽媽是否安好,我多希望她依舊平安。她已與我約定好了,一起數她的牽掛,一起數她的千紙鶴。”
“可車子剛出了山,卻裝上了桑樹,箱子和我落了一地,當我不解的看向駕駛室,沒想到駕駛室里除了山本,還有一個滿身是血的人,石里太郎。”
“一定是我的疏忽,讓石里太郎爬上了車,都全然不知。山本身體也崩裂了,我知道,所有的人,只剩下了我還是個清醒的人。”
“我用面粉保護住了自己,也把他們趕下了車,我開著卡車逃竄,然而這里的山路十八彎,這里的水路九連環……”
小熙“靠!”了一聲,“不是吧,有沒有搞錯,那個小日本還會唱十八彎?”
“林寅,你能不能正經一點。”冷冷生氣地一手掐腰。
林寅說道:“對不起,讀到生僻字,一時興起,即興發揮了一下,這里的山路……應該是比較坎坷,像……像迷宮吧應該,到了傍晚,我開著車,不僅沒有走出去,反而進到了村莊。”
“沒有活人的村莊,不禁讓我想起了與村莊村民曾經融洽的日子,我的悲傷,油然而生,而我的病,在那時候突然復發了,心口難受。”
“自從目睹衫仁抽干小女嬰的血之后,我心臟的病,始終都沒有好過,我忽然有一個感覺,我的身體,快承受不了,我可能活不過今夜了。”
“淺夜里,我胡思亂想的朝著一個方向開,順著山路,竟然又走錯了方向,竟然開回到了實驗基地。”
“我已做好了被咬死的心理準備,但讓我沒想到的是,回到實驗基地,他們都不見了,一個人都沒有了。”
“心絞痛的我,不愿去追尋原因,可能是上天給我留的時間,讓我病死之前,為自己這一生所犯下的罪惡,進行懺悔吧。”
“我不愿死的風塵,我更厭惡身上的血腥軍裝,就讓我穿上故鄉的衣裳,靜死在靈魂歸途之中吧,至此,不求因我而死的人,能原諒我,我知我罪孽深重,我只求,你們來生平安幸福,沒有戰爭,只求我來生,也沒有殺戮。”
“我要帶著我的懺悔一起睡下,我要讓我的來生,銘記我的懺悔,絕不會犯下同樣的罪惡。媽媽,原諒我無法回到您的身邊,我希望您能聽到我對您的思念,不要悲傷。”
“好了,我的心跳告訴我,只能寫到這里了,即使心絞痛的厲害,可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放松,別了世界,別了,我親愛的媽媽————1945年8月28日,懺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