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陋男人沒有與林寅攀談的想法,道完謝后,沒有再看林寅一眼。
林寅看著小女孩的背影,松了口氣,他之所以這么做,就是因為太可憐那個小女孩了。
林溫丞與冷冷互看,都為林寅突兀的舉動驚訝,這小子也不是事先打個招呼。
林寅心里是很酸楚的,在他看來,無論小女孩是否拐賣,都是受害者,看她坐在那里,一動都不敢動,而旁邊的燒傷丑陋男人,身上就像是長滿了虱子,一會兒挪動一下,看看窗外,看看移動電視廣告,還樂呵呵的被搞笑廣告逗樂。
“哎呀,停車停車……”
丑陋男人看電視入神,沒注意,竟然坐過了。
“不行了,總不能一直破壞公司規定,現在不是站臺,不能停車,你早干什么去了。”
司機師傅其實是很履職盡責的。
這一站,就是公交車站,與上一站的距離并不算遠,也就一百多米。
車一停,丑陋男人就拉著小女孩下車了,他并沒有注意身后下車的人是誰,他早已習慣別人的施舍,也不曾留意誰會關注他這個殘疾人。
車上歇會一陣后,丑陋男人走路變得很急,小女孩則在他身后氣喘吁吁的,而他毫無關心可言,眼睛里只是往前看。
他來這里的次數并不多,以前也不過是從路那邊走來,現在坐過了站,所看的景物就不怎么熟悉了。
一個勁的看,哪怕就是直路,他也怕走過,當他看到一條窄胡同,胡同上掛著一個破舊廣告牌時,他露出了笑。
“終于特么的到了,呵呵……”
他加快了腳步,穿進了黑胡同里。
胡同里看起來很沒有生機,墻皮脫落,地面的水泥早已經坑坑洼洼,下過的雨水,積累的到處都是,整個地面,都看起來濕漉漉的,一些垃圾泡在里面,微風一吹,異味四處飄漫。
那男人到了這里,就把心放進了肚子里,回頭對小女孩說:“以后,就在這里住一些時間了,這里環境好,以前住的時間少,是因為車站冷清,不過現在人多了,而且看情況,這里的人都比較有愛,我們在這里可以發點財嘍,等你有錢了,再長個幾年,你就愛上這種來錢快又不費勁的掙錢方式了,哎呦……”
說話間,那男人看到一個門樓底下,站著一個佝僂人,佝僂人一手拄拐,一手跟那男人打招呼。
“鬼皮,好久不見了,聽說你得了個新錢罐?呦,就是你手里的小女孩?怎么打成這樣?”佝僂人眼鏡很小,五官都往一處擠。
鬼皮,就是丑陋男人的稱呼。
“還不都是因為她想跑,還揚言自己老爸流弊的不得了,是玩刀高手,要讓他老爸砍我,呵呵……”鬼皮瞪著小女孩,已經沒有那么大的氣了。
“跑,肯定是要打的,她家庭情況都查清了嗎,事情要干的徹底,不徹底,可就要毀她的容了。”佝僂人說的很稀松平常,可小女孩渾身發起了抖。
鬼皮擺擺手,“陳哥放心,她家里情況我都摸透透的,她叫涂楠,老子叫涂偉,什么狗屁刀法好,就是一個玩黑市的,還玩賭局雙吃,怕被弄死,早特么跑了,她家里頭,老娘也被別的男人睡跑了,就她和她那老不死的奶奶,所以,大膽放心的讓她乞討,不會出事。”
陳佝僂點點頭,笑瞇瞇的看向涂楠,“小楠,乖乖的聽話,你新來的,不要反抗,反抗沒用,時間長了,你就看開了,你知道嗎,我,還有鬼皮,我們當初也是被蒙騙到這個組織的,后來時間長了,混熟了,也就那樣,生活還可以有滋有味……”
“行了行了,陳哥,教導的話,以后再說,先讓我們休息休息,一路走過來,累壞了。”鬼皮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