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荀嫵重新戴上面具,恐怖驚悚的面具嚇的戚嬌下意識后退,竟一頭撞到身后的藥柜。沉悶的撞擊聲讓她回過神來,這不是鬼、是人。
這一刻她再也提不出任何要求,只想逃離這個詭異的地方,可她逃不走。
面具下的荀嫵似乎很不高興:“戚小姐可要多注意,要是傷到我的寶貝們你可賠不起。行了,把衣服脫了,過來躺下。”
她說完要求就徑直走到躺椅旁,不知按了哪處,三兩下就將彎曲的躺椅調至平整。
“愣著干什么,快脫衣服躺上來。”明明是好聽到讓人沉醉的女聲,卻配上如此讓人驚心的面具,戚嬌不知道為什么,明知道面具下是荀嫵卻怎么也擺脫不了心底的恐懼。
“聽話,別讓我親自動手。”
輕柔的聲音如魔咒般驅使著戚嬌不停在驚懼中按她的指令行事,她總有種如果不照辦就會被面具上那張血盆大口咬碎吃掉的錯覺。
哪怕極其不愿意,她還是忍著羞惱脫了全部衣物。也就是這個時候,她第一次慶幸神醫是個女人。
她全身**平躺在上面,一顆搖搖欲墜的燈籠懸掛在頭頂,昏暗的光暈將她籠罩其中。她突然有種錯覺,自己成了具沒意識的死尸,正等待仵作驗尸。
一雙手開始在她身上游走,冰涼的不像人。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恐懼更是順著雙手劃過的地方絲絲縷縷蔓延而出。
“鞭傷,傷口外翻浮腫,打時鞭上應當涂了惡化傷口的藥,看來動手的人下手挺狠。戚小姐犯過什么事將人得罪這么狠?”
哪怕戚嬌恨毒了那兩個太監,在心里一遍遍把人拉出來鞭笞,可讓她說那兩人為什么對自己動手,她自己也是一頭霧水。
“不重要,只是受了傷后傷口沒得到及時處理,更沒得到很好的養護,現在已經形成了頑固傷痕,治療起來有點麻煩。”
冰涼的手指點在一條傷疤的凸起處,先用指腹用力按了按,得到了戚嬌一聲倒吸涼氣的痛呼聲,身體也忍不住扭動著。
“別動。”嚴肅的喝聲讓她不敢再動。
接下來是更痛苦的按壓檢查,甚至還伴隨著尖銳的銀針刺入,疼得她額頭止不住冒冷汗。
一場嚴肅的檢查下來,戚嬌渾身是汗,好似從水中剛爬出來一樣。
就算痛極了,她也第一時間追問著:“我的傷能不能治好,能不能恢復如初?”
荀嫵扯了她的衣服丟過去,冷淡的回應:“可以,但過程中得受不少罪,你最好先考慮清楚,如果忍受不了還能及時止損,一旦開始治療,中間就絕不能停下來。”
只要能治好傷疤,戚嬌什么都愿意,就算再痛她也能忍受。
“我可以,只要你能幫我治好,我什么都能忍。”
荀嫵可有可無點著頭,不知從哪里抽出一根香來,借著旁邊的燭光點燃。一股白煙裊裊升起,飄飄蕩蕩旋繞在半空。
戚嬌只覺得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緊接著就昏昏然又倒回了榻上。
撲通倒下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荀嫵慢條斯理摘下面具,嘴角帶著微妙的笑意。
她端著插入了奇香的香爐放在戚嬌身旁,飄飄蕩蕩的白煙慢慢將戚嬌籠罩其中,于此同時,戚嬌的意識慢慢在殘酷的戰爭中蘇醒。
血染紅了雙眼,哭嚎聲、嘶吼聲,尖刀刺入身體的穿刺聲,她的五感被無限放大。
那人間地獄,正向她緩緩張開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