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落到這個地步都是拜你所賜?”文啟洪嗓子帶著不自然的尖銳粗糲,在幽暗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滲人。
“不,這是你自作自受。陷害肖家是真的,假造偽證是真的,踩著我父親的尸體上位也是真的。你一點也不無辜,這些都是你罪有應得。”
“呵,罪有應得。”他悶聲笑著,笑到備受折磨的胃部痙攣不停,疼到呼吸都破敗費力。
肖然就這么靜靜看著,將他的痛苦落入眼底,心內難免快意。
“以前我會忍不住想,你的心難道真的是石頭做的?現在我明白了,有些人啊他天生就冷心冷肺,是捂不熱的。”
文啟洪笑罷,漸漸平靜下來,捂著腹部抬起頭來。
“你說的對,碰見我就是你這輩子最大的不幸。肖然,看到我這個樣子,你滿意了嗎?”
肖然搖頭:“你的罪,千刀萬剮不足以平憤。”
“那倒是。”他伸手撿起腳邊的張玉嫣供詞,借著微弱的光線一點點看下去。
肖然看不出他的想法,但實際上,低著頭的文啟洪滿眼都是痛苦。
荒唐,可笑。
他原本有大好的仕途,強有力的岳家,一心為他的妻子,冰雪可愛的女兒。
他的后半生,原本應該在和諧美滿中度過。
可就因為一個女人愚蠢的私心,這所有的一切都毀于一旦。
“我永遠不會告訴女兒有你這么個父親。”
肖然離開了天牢,她并非特意要如何羞辱他,將自己想說的話都說出來就夠了。
獨坐監牢中的文啟洪低著頭慢慢收緊手心,手中的紙張被他捏成一團。
張玉嫣被肖然放走了,在報仇的事上,張玉嫣或許點燃了導火線,可真正下手的卻是文啟洪。而且,放她離開或許才是真正的折磨。
也不知文啟洪是哪根筋接錯了,在監牢里突然翻供說張玉嫣是他過了門的小妾,是他文家的女眷。這就意味著張玉嫣會被連坐。
原本張玉嫣以為自己丟了后臺沒了依靠已經夠慘了,她沒想到還有更慘的事等著她。她一直討厭過普通人的生活,但現在,她連做一個普通人的機會都沒有。
發配教坊司,是她最終的歸宿。
肖然在逍遙王府過了一輩子富貴日子,雖一輩子為奴為婢,但主人心善并未苛待過她們母女。待女兒長大后還特意為女兒選了一戶好人家,備上厚禮送她出嫁。
這個世界是個人任務,荀嫵和余淮只當是半路休整,吸收了能量后就馬不停蹄趕往下一場任務。但在此期間,荀嫵的修為可喜的上升了。
吸收了那么多天道之力,荀嫵的實力不斷回升,加之每個世界她有意識的做好事積累功德之力,對修為的助益不可謂不大。
而之前休眠了好幾個世界的余淮也終于在她和圣元的引導下正式踏上了修煉之路,以魂體入道,似鬼非鬼,乃是最純粹的靈修。
這種狀態修煉摒棄了肉體的束縛,修行可謂一日千里。但缺點也十分明顯,靈修以魂靈入道,而魂靈本身就是精粹的靈力能量,對修士而言實在大補,是眾人眼中的香餑餑。
少有靈體修成大道,究其原因就是他們還未修成時就在半道被人當做獵物捕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