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承熠頓時有些酸溜溜的:“嘉樹對謙嬪未免也太好了些吧。”
衛嘉樹笑著說:“大公主即將指婚下嫁,謙嬪若是封妃,也是給大公主體面。”
宣承熠不有些不快:“難道嬪位就不體面了嗎?”
衛嘉樹咕噥:“嬪位自然不如妃位體面。”
宣承熠略一思忖,便道:“那最后一個妃位就先擱置好了,慧嬪的也素來有些自恃身份,就算要封妃,也大可遲一些。”如此也省得慧嬪心存倨傲,瞧不起嘉樹。
衛嘉樹聳聳肩,誰叫謙嬪年老色衰呢?而慧嬪容顏明媚動人。
“對了,昨兒太后把我單獨叫去了壽萱殿,還留我用了朝食呢。”衛嘉樹心下嘆了口氣,“太后倒是沒提紀婕妤,但是……”
那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其實紀婕妤也怪不容易的,后宮蹉跎這么多年,女兒都大了,還只是個婕妤。
宣承熠揮手道:“也罷,看在紀氏一直安分的份兒上,朕就賞她一個嬪位吧。”
衛嘉樹心中吐槽:真不容易啊。
“那封號呢?”既然要封嬪,就少不得要擇一個封號了。本朝的規矩,婕妤以下,通常不設封號。
宣承熠一邊思索,一邊不疾不徐在宣紙上寫下幾個字眼,分別是詢、詮、諄、誼——然后,宣承熠就忽的筆下一頓,把“誼”字給劃掉了。
是了,夏氏即將晉位頤皇貴妃,這個“誼”字,發音差不離,所以皇帝又給否了。
不過剩下的幾個字,貌似都不太好。詢問、詮釋、諄諄教導……衛嘉樹黑線,“一定要是言字旁嗎?”——她忽的想起了謹妃、誠妃、謙嬪,還有已故的謐嬪。
都是言字旁。
宣承熠淡淡說:“這也是為了訓誡嬪妃,勿惹口舌、謹言慎行。”
衛嘉樹內心吐槽,那為啥顧氏是慧嬪、吳氏是賢嬪,她是良嬪??還不是皇帝討厭紀家,所以封個嬪也要順道訓誡一下。
算了算了,紀婕妤能封嬪已經是很不錯了,“詮,拆開就是言行周全,這個稍微好點兒。”詢字,實在品不出什么好意頭,諄字,則有受訓導之意。不過詮也好不了太多,本身只是個中性詞,也就拆開看還不錯。
宣承熠點頭,隨即在“詮”字上圈了個紅圈,“那就這么定了。朕回頭叫欽天監擇個吉日便下旨。”
正在此時,姜永福滿頭大汗跑了進來,“萬歲爺,大事不好了!有人去昌縣學政處,揭發了良嬪娘娘父親宿娼,而且與人爭搶頭牌,還把人給打傷了!”
衛嘉樹俏臉漆黑,這個衛勛!死渣爹!搶頭牌?還打人?一個死瘸子,他怎么沒被人家給揍死!
姜永福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小聲道:“據說是不少學子一同前去揭發,可說是群情憤慨,昌縣學政又是個沽名釣譽之輩,所以當即就革除了娘娘父親的舉人功名。”
衛嘉樹氣得跺腳:“他活該!!”
宣承熠揉了揉眉心,“這個時候,怎的竟出了這種事兒?”
衛嘉樹也很頭疼,有這么個丟臉的爹,星隅怕是都沒臉出門了。她好歹身在宮中,旁人倒是不敢對她說得太難聽,但星隅就住在昌縣啊,可說是事發中心。
宣承熠神色忽的一凝,“這個節骨眼兒上,莫不是有人蓄意惹事?”
衛嘉樹忍不住“呸”了一聲,難道宿娼、打架,也是有人蓄意搞出來的?衛勛就是個好色的老不羞!!
只不過,素日里也沒人閑得蛋疼頂著一個舉人逛窯子的事兒……這事兒,十有**是有人從中推波助瀾。
宣承熠忙咳嗽了兩聲,“朕明日就把冊封旨意下了,再容后詳查吧。”——此事明顯是沖著嘉樹來的,為免波折,還是提前下旨,先把位份定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