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綁了草藥的位置,綁帶和草藥都已經被蹭掉了,露出了紅肉外翻的傷口,大一點刀口此刻正咕嚕咕嚕的往外冒血,這才沒多久時間,整個人就像剛是從血河里提出來的一樣,四處都是血光。
頓時青桑也顧不上自己的屁股還疼不疼了,只道是救人要緊,這人好不容易度過了危險期,可不能在傷口感染了。
連忙將剩下的三七和仙鶴草拿出來鑿碎,用布巾將多余的血擦洗干凈,敷上藥草,將綁帶重新綁上,確認不再流血之后,青桑松了一口氣。
“北崖!”
“什么?”
原本安安靜靜躺著任青桑擺弄的人突然說話,正在忙碌的青桑一時沒聽清。
“北崖,我的名字!”
“哦哦,是想起自己的名字了嗎,別的有想起來什么嗎?”
青桑話都還沒說完,就見自稱北崖的男人搖了搖頭。
“沒事,想不起來就慢慢想,不用急于一時。”
青桑其實不想讓他慢慢想的,奈何剛剛他發狂的樣子太嚇人了,現在想想她都感覺屁股好像又在開始痛了一樣。
“我叫青桑,這破廟是我的家,昨天下午下雨,你進來我家躲雨,但是因為受了傷,所以失血過多暈了,昨晚還燒了一晚上,是我收留你救了你。”
北崖看了看剛剛青桑給他包扎好的傷口,他的直覺告訴他,她沒有說謊,于是看著青桑的眼睛真誠的說,“謝謝!”
就這?青桑一臉問號,她忙活了這么久,把他從鬼門關救回來,就輕描淡寫的一句謝謝就把自己打發了!
“咳咳,”青桑偏過頭不看他的眼睛,“是這樣的,你看吧我這廟里什么都沒有,我也就是一個小小的孤女,為了救你給你抓藥已經把我所有的積蓄全部用完了,所以等你好了之后要把錢還給我知道嗎?”
青桑總算是明白了,對于這種人,要單刀直入,不能拐彎抹角,因為他根本就聽不懂。
然而在青桑說了這么一長串之后,別說方才的謝謝了,連個響都沒聽到,扭頭一看,原來人已經不知道在什么時候睡著了。
“嗷,煩人,果然做好事什么的最麻煩了。”青桑嘴上雖是說著麻煩,但是做起來卻毫不含糊,給人妥帖的蓋好破布簾,青桑站起來活動活動腰肢。
既然人已經睡著了,那就不用在守著了吧,青桑看了看平時做飯用的水缸,發現自己這兩天用水量實在是太大了,現在這個能同時容納四個她的大水缸已經只剩缸底還有薄薄的一層水。
拿了自己的干凈衣服,青桑提著桶帶著阿誠向著小溪出發了。
依舊是阿誠放風,青桑洗漱,將頭發和身體洗的干干凈凈,換上干凈衣服,青桑感覺自己好像連體重都輕了兩斤。
洗香香果然是個解壓的好辦法,將所有不如意的事情都拋之腦后,青桑開始一桶一桶的往破廟里提水。
青桑將桶里的水倒進水缸,她都不知道往返了多少次了,這水缸里的水還是少的可憐,擦了擦額頭沁出的汗水,看了看自己燒火棍一樣的手臂,青桑生起了一種無力感。
坐在破廟門口的臺階上,旁邊放著水桶,青桑準備休息一會兒再繼續提水。
托著腮休息的青桑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回頭看著睡的正香的北崖,笑的一臉的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