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凌的腦子一遇到疑難費解的案子,內心定要火燒火燎,趕緊端起臥榻上的水杯,親自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這才繼續問道:“到現在為止,唐大人是否想象得到,那個黑衣人為何會選擇你們四個?你與別人有無很嚴重的過節?又或者你遇到過很特殊的事情?”
柳凌的饑渴,似乎傳染了唐一方,伸出右手,笑瞇瞇的眼睛看著柳凌。
柳凌努了努嘴,只得再次為唐一方倒了一杯水。
唐一方喝完水,把水杯放到桌上,一屁股坐在臥榻上:“我也甚是不解其祥,黑衣人為何會選擇我們四個?
我更沒有遇到過特殊的事情。至于你說的過節,你也知道,官場之中,勾心斗角比比皆是,大到仇怨的事情,似乎想象不出會有誰。”
唐一方的回答,并不能讓柳凌滿意,幕后之人不可能平白無故選擇他們,也或許幕后之人的目的,他們真的不知道。
內情不祥,追查幕后之人,也就顯得越來越棘手。
柳凌走出了房門,緊跟其后的徐韻看著柳凌的背影,有種說不出的不適,他面前的女子太像一個人了,除了說話的口音之外,走路的姿態,破案風格,簡直同出一轍。
像誰?
當然是他之前認識的、且一直戴著面紗的柳凌。
但是,面前這么嫵媚動人,美麗端莊的女子,與逞性妄為的柳凌聯系到一塊,似乎玷污了人家。
在這一刻,即便徐韻不止一次把眼前的女子想象成柳凌,但內心深處,那種強烈的壓抑,最終還是一再拒絕與柳凌合二為一。
徐韻三步并做二步,與柳凌同行:“敢問姑娘貴姓?”
“在這里的姑娘,沒有什么貴姓,你就叫我小凌子吧。”柳凌停下腳步,笑吟吟的看著徐韻,“你可看出唐大人是身手高強的練武之人?”
“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并沒有什么武藝傍身。”
“噢,是嗎,或許他真的不是我要找的人。”
“姑娘這么早就下定論,是不是有點倉促了些,不是練武之人,并不一定不是兇手,或許他想出別的辦法,從而讓你誤判,也不是沒有可能。”
“說的有道理。”柳凌很贊成的點了點頭,無意間想起徐韻剛剛用長劍恐嚇唐一方,著實威風凜凜,用手指著徐韻問道,“你身上不是一把匕首嗎,何時換成了長劍?”
徐韻從譚香房間返回的時候,看到角落處扔著一把長劍,突感長劍,比腰間的匕首更有威懾力,便隨手拿了起來:“撿的。”
“噢。”柳凌隨口一問,并沒有太在意徐韻手中的長劍,便立即轉換了話題:“你說那個錢莊的牛有錢,為何會為四位大人送上葡萄?”
“當然是溜須拍馬,官場上最習以為常的事情,姑娘這也感到奇怪嗎?”
“當然,凡是與案件有關的人,我必須都要列為嫌疑人,還有那個戶部湖廣清史司李元李大人,也在嫌疑人之列。”柳凌說話之間,神思開始飄忽。
……
“是誰在叫我?是誰在叫我?”牛有錢從房間跑了出來,隨從也緊跟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