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報官,那幾十具骸骨,就在媽媽的管轄之內,媽媽能說的清楚嗎?衙門真正的兇手抓不到,只能拿媽媽頂罪。”
老鴇一個跳躍穿到柳凌的面前,發抖的身子也顧不得顫栗了,緊抓住柳凌的胳膊:“那我就不報官了,你也不可報官。”
柳凌努了努嘴,甩開老鴇的手:“憑什么,我之前好歹是衙門里的仵作,豈能因私損公!”
柳凌朝著徐韻擺了擺手:“公子,我們趕緊去衙門報官,該抓的抓,該斬首的斬首,順便讓縣令上報朝廷,正式取締雅芳閣。”
一頭霧水的徐韻,掃了一眼柳凌丟來的眼色,馬上恍然大悟,跟著柳凌唱起了雙簧。
老鴇早已驚魂落魄,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小凌子,不要這么狠心,我們母女倆好歹也相處了三個多月,多少也有了一些感情。
你可不能不顧媽媽的死活,讓媽媽一夕之間墜入地獄。媽媽求你好不好?”
“啊?媽媽你求我呀,如果不報官,我良心難安啊,這可怎么是好?”柳凌抓住徐韻的手,欲哭無淚的表情,“公子,我知道你娶不起我,要不你現在就走吧。
等我報了官,雅芳閣定要被取締,我們這些姐妹或許就會被發配邊疆……活該我們兩個沒有緣分,只能等到下輩子再相聚了。”
柳凌抓起袖筒,故作悲情的模樣,擦拭著干澀的眼角。
老鴇似有所悟,突然站了起來,一聲大叫:“哎呀,媽媽我突然想起來了,我們之前講好的確實是二千兩贖金,媽媽我這就讓人去拿你的贖身契。”
“什么?二兩?”柳凌用手指使勁搗鼓自己的耳朵眼,“媽媽,你怎么不早說,不就是二兩銀子嗎?公子,趕緊拿出來交給媽媽。”
徐韻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呆楞了一下,忽又醒悟,立即從腰間的錢袋子里,拿出一大錠銀子,放到老鴇的手心里:“媽媽,這是十兩銀子,不用找了。”
老鴇的臉色蒼白如紙,瞪視著銀子,抖顫不已:“這……這……”
“哎喲喲,你看媽媽這高興勁是不是大了點,連話都不會說了。”柳凌拍了拍老鴇的肩膀,向不遠處的打手說道:“媽媽說了,讓你趕緊去她的房間,拿我的贖身契。”
打手應聲而去,轉眼又跑了回來,手里多了一個托盤,上面放著筆墨紙硯。
簽字畫押,整條流水線,一直都是柳凌拿著老鴇的手,如同一個牽線木偶一樣,一點點進行。
一切就緒,柳凌小心翼翼地把紙折疊好,放在自己地懷里。
……
兩人牽著手,眉開眼笑地緩步走出雅芳閣,大堂上只留下眾多打手與依舊手捧著十兩銀子的老鴇。
柳凌抬頭望著月明星燦的夜色,習習涼風吹拂著柔嫩的臉龐,深深吸附一口氣,頓感神清氣爽。
這可能是柳凌來到雅芳閣之后,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一個整日被束縛的人,忽然之間有了自由,說心里話,柳凌反而有點不適應起來。
“等等,等等……”
正往前趕路的柳凌、徐韻,忽然聽到老鴇急促的聲音,柳凌的第一預感就是老鴇反悔了。
“跑!”柳凌與徐韻相對視了一下,松開互相牽扯的手,如同風馳電掣般的速度一溜煙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