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不了,姐姐太客氣了,我院子里的婢女已經夠多的了……姐姐,你是不知,自從那個女人一大早走后,我是全身都舒爽,看什么也都順眼,姐姐是不是也有同感?”
“我呀?”二夫人慢慢端起茶杯,掀開杯蓋,小心吹了一下茶水上面漂浮的茶葉,然后,再把她那櫻桃小嘴放了上去,輕輕抿了一口,“與平時差不多,也沒覺著有什么不一樣,這么多年,我都習慣了。”
“姐姐,你怎會不一樣呢?那個女**害了我們這么長時間,我簡直都快瘋了,終于看到她滾出這個宅院。
姐姐可知我昨夜一整夜都沒睡好,唯恐有什么變故,那個女人走的事又要耽擱下來。現在好了,心頭的一塊石頭終于卸下了。”三夫人長吁了一口氣,拿著錦帕的手輕輕撫摸著前胸。
“妹妹,大姐既然已經離開,我們就不要在背后再聊她的錯處。仔細想想,一個好好的人,忽然變得瘋瘋癲癲,現在又被老爺趕到了破舊的老宅。
可想而知,在那里每天的日子,都會是寂寥空落。其實,她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我們就不要在這里落井下石了。”
三夫人好似滿腹牢騷,非常不贊成二夫人的懦弱:“姐姐,她不過就是一個傻子,何必去憐憫她。再說了,難道姐姐忘記了之前?
那時,她不知何時潛到我們的房間,給我們偷偷下毒。
害得我們差一點丟了性命,在床上一躺就是半月有余,其間痛不堪言的難抑,至今仍歷歷在目。”
二夫人輕笑一聲,并沒有三夫人那般怒形于色的神色:“俗話說,禍福相倚,一點沒錯。上次大姐給我們下的毒,其實也是一種補藥,我雖然身體上受了點苦,但我從小的隱疾,以毒攻毒,竟然奇跡般地全部消除,這要細究起來,姐姐還是我的恩人。”
三夫人努了努嘴:“姐姐每一次都是這么好心,再三諒解那個女人,妹妹真的很佩服姐姐的心胸。罷了,罷了,反正以后的呂府,再也看不到那個禍害了……
不過,姐姐,她現在是不得勢,怕只怕她那個傻兒子,在背地里做一些我們不知道的動作。
再讓那個女人死灰復燃,卷土重來,到那時,有沒有我們的立足之地,還很難說!”
正在細品慢咽的二夫人,忽然停止了優雅的動作,慢慢放下茶杯:“妹妹為何突然這么說起,可是知道點什么?”
三夫人附耳低語一陣。
二夫人詫然:“妹妹說的可是真的?”
“絕無半點虛假,那可是我派去跟蹤的人親眼所見。”
“妹妹可覺著容哥能查出半年前的事情?”
“這個很難說,別看那個女人生的兒子,在表面上,與我們聰明睿智的兒子們,有天壤之別。
實際上,我總覺著那小子心里走事,是個陰險毒辣不容小覷的人物,姐姐可要提防著點,以免著了他的道……
哎呀,我想起來還有點事,姐姐,我們就先聊到這里吧,等改天有時間再來。”
三夫人有些急不可耐,沒等二夫人站起身相送,她就已經走遠了。
只剩下二夫人呆呆坐在臥榻上,一言不發,似乎在沉思別人難以理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