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花匠掃視了周圍,除了看到幾個忙忙碌碌來回穿梭而過的婢女小廝,再無其他……不,還有眼前身穿小廝衣服的徐韻,與婢女服飾的柳凌。
因為徐韻的挺身而出,老花匠馬上打消了疑慮。
至于柳凌……老花匠見她對自己脅肩諂笑的模樣,呆愣了一下,總覺著她有點缺心眼。
老花匠問徐韻:“這個小哥,你們二位是新來的?”
徐韻向老花匠施了一禮:“老伯,初來乍到,府里的好多規矩都不懂,還請老伯多多指教!”
老花匠見徐韻這么客氣,有些心花怒放:“好說!好說!噢,對了,你們趕緊去忙吧,待會讓主子們看見,定要挨罵。趕緊的,快去!快去!”
老花匠不再理會他們倆,彎下腰,拿起鏟子,準備再次除草。
……
柳凌站直身子,與徐韻背靠背,長吁了一口氣,低聲怒斥:“徐韻,你娘的小短腿!你竟敢出賣我,我可是記著你這筆帳,以后定要給你好好清算。”
徐韻捏了捏鼻子,似笑非笑,故作假咳了一聲:“好啊!我每時每刻都會等著你清算!”
柳凌朝著徐韻呲了呲牙,懶得再搭理他,正事要緊。
柳凌湊近正在忙活的老花匠,笑容可掬地問道:“老伯,我想耽擱你一點時間,可否問一件事情?”
老花匠并沒有停止手中的活計,冷冷一笑:“我只是一個每天侍弄花草的匠人,哪里知道你要問的事情。姑娘若真想打聽什么,去問別人就是。”
這個古怪的老頭,還沒問,如何清楚自己不知道?
柳凌豈能讓他給輕而易舉的堵回去!索性蹲在老花匠的對面,用手幫著拔草。
“小心著點,我手中的鏟子可不長眼。”老花匠不友好的瞥視著柳凌,好似并不領情。
柳凌嘿嘿一笑:“沒關系,只要我自己長眼就行了……看老伯熟能生巧的手法,定也干了幾十年的花匠了?”
“我**歲就開始正式拜師學藝,到現在的花甲之年,這要數起年頭,恐怕沒人能比我長。”
柳凌伸出大拇指:“老伯竟然有這么長時間的經驗,真是佩服……老伯有所不知,我家里的老爹也與老伯一樣,最喜歡侍弄花草了。
什么珍惜品種,他都想擺弄,即便得不到,哪怕看一眼,也足能讓他樂顛顛一陣子。
后來,他在別處聽說有一種新品,還挺珍貴的,叫什么……這乍然去想,腦子竟然轉不過彎來,叫什么……紫菊,對對對,確實叫紫菊,不知老伯聽說哪里會有這樣的花種?”
老花匠突然停下手中的鏟子,凝視著柳凌的眼神犀利,臉上的表情有些難以言表:“姑娘,你爹是從什么地方聽說的?到底是真喜歡,還是假喜歡?
紫菊也不過是一種最為普通的花,哪里稱得上稀罕之物。你讓他去京城最大的花卉市場看一下,可以說要多少有多少。”
“老伯的意思,紫菊并不是稀罕之物,太好了……對了老伯,這園子里,我見菊花倒是挺多的,只可惜,現在不是開花的季節,不知哪個才是紫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