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真的是他,無論他做什么,大老遠來到寺院,一個月來一次,每一次必定是兩天,半年來一直堅持不斷。
到底是什么意思?難道是想隱藏或者掩護什么事情?
“老爺身邊好像還有一個隨從,為何沒有看見?”
“他在禪堂打坐。”
在禪堂焚香打坐的理應是主子,卻是隨從的任務,呂平可真是一個奇葩。
“女施主若沒有吩咐,貧僧還有要事需要處理,就失賠了。”凈慧沒等柳凌回答,人已經頭也不回地走進了跨院的門檻。
柳凌再呆下去,也無意義,朝著凈空擺了擺手:“行了,就到此為止吧,你幫了我這么多,無以為報,只能說聲多謝,后悔無期!”
柳凌著急回到呂府,沒等凈空回答,人已經走遠了。
沿著山路返回,到了平地上,柳凌掃視了周圍,見遠處有一個拉腳的馬車,便朝著擺了擺手:“車夫,去南城多少銀子?”
車夫一怔,隨之,樂顛顛地走了過來。
車夫的年齡不大,不到三十歲,瞥視了一眼柳凌:“那也要看人多人少而定……一口價,二十文。”
“啊?你想搶錢?”柳凌驚愕。
她最討厭這種大白天訛詐的行徑,在來的時候,另一個車夫只要了十文,至今想起來都讓她感到心疼。
而眼前的車夫,卻比那位簡直有過之無不及。
車夫并不以為然柳凌的反應:“姑娘,我們這些拉腳的,雖是小本生意,但也要有行規,豈能跟你隨意訛詐,一個人十文錢,兩個人要二十文,你也不吃虧,反倒這種態度,我還不伺候了。”
車夫冷哼了一聲,轉身返回到遠處地馬車上。
柳凌更是詫異,無名火不由控制地冒起,分明是她自己,竟然要給她算兩個人的錢,看著車夫傲慢的神色,好像要錢要的還挺理直氣壯。
柳凌總覺著氣不過,反正周圍人來人往,有那么多眼睛,她倒要好好找車夫理論一番。
就在柳凌挽起袖頭的時候,忽然意識到車夫的另一層意思,趕緊急轉身,卻看到一個錦衣玉服的翩翩公子站在身后,一個激靈,心驚肉顫,連連后退幾步。
柳凌仔細辨認,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凈空。
凈空分明是光頭,而眼前之人卻是滿頭烏發,分明就是大相徑庭的兩個人。
柳凌備感詫異:“你……你是……”
公子嘿嘿一笑,摸著頭皮:“姑娘,這不是剛給你分開,你難道不認識俺了?”
“公子,你的玩笑是不是開大了,我何曾與你見過面?”
公子撓著頭皮的手忽然停住,轉瞬,用手摸向整個頭皮,似乎恍然大悟,趕緊俯下身子,強行拿起柳凌的手放在他的頭皮上:“姑娘,俺是凈空,頭發是假的。”
真是凈空?
好好的一個和尚,此時卻成為一個蓄滿頭發的俗人,是何道理?
柳凌詫異道:“凈空,你這是為何?和尚當膩了?”
“從今以后,俺已還俗,不再是凈空,鄙姓李,字元辰。”李元辰拔出別在腰間的紙扇,用嫻熟的手勢打開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