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翠鳳的表情忽然緊促起來,嗓門也提高了不少:“你這孩子,問起話來簡直莫名其妙,大夫人是大公子的母親,能不好嗎?
你問這話,莫不是對大公子有所懷疑?不是奶娘說你,大公子絕對是個好人,他不可能害大夫人的。”
“奶娘莫急,我這不是在逐一排查嗎?無論是誰,都應該去懷疑,到最后,再篩選一個或兩個以上最有可能的兇手。奶娘不會忘了我之前查案的規矩了?”
苗翠鳳欲言又止,片刻之后,才開口道:“我為大公子爭辯,只不過是替他委屈。”
柳凌還真沒想到,苗翠鳳會如此袒護呂容:“你會不會被他的表象給欺騙了?”
“欺騙?傻丫頭,你接觸仵作也有十多年了吧,最喜好的就是察言觀色,大公子對大夫人什么樣,我不可能看不出來。
有時,大夫人鬧騰厲害的時候,大公子就像哄小孩一樣,眼睛里的關愛,是騙不了人的。”
柳凌慢慢陷入沉思,按理說,呂容如果真為了紫菊配方,現在沒有找到,理應對母親充滿更多的是恨意。
還有,他若想要配方,即便大夫人不肯給,現在已經瘋癲,呂容完全可以隨時隨地,光明正大的去找。
那里用得著半夜三更,像個竊賊一樣穿上夜行衣,到大夫人的房間胡亂翻找嗎?
至于苗翠鳳與三夫人嘴里地呂容,完全有天差地別地懸殊,柳凌反倒越來越置疑三夫人的話。
“你原來在這里,讓我好找。”突然冒出了徐韻的聲音,緊接著,徐韻的身影從房頂上跳了下來。
苗翠鳳比柳凌還要驚喜,趕緊站了起來,湊近徐韻上下打量:“喲,這不是我們家姑爺嗎,嘖嘖,越看越好看,還有這飛天鉆地的功夫,也是了的。”
柳凌怒了一下嘴,不屑地說:“繡花枕頭,虛有其表。”
徐韻的神色一凜,湊近柳凌的耳邊低語:“你這是在說我嗎?要不試試看,我是否是一個繡花枕頭。”
柳凌見徐韻突然攥緊的拳頭,咯吱咯吱響,心里一緊,趕緊陪著笑臉:“你看,你看,真是不禁逗,這還生氣了……對了,你這么快回來,莫不是查到了什么?”
微怒的徐韻,被柳凌轉移的話題,馬上沖散:“是查到了,但跟我們之前的猜想大相徑庭,呂容除了每天徘徊在二夫人、三夫人母家的周圍,并沒有去別的地方,而我這次在半路上卻碰到了另一個人……”
柳凌緊張兮兮的追問:“是誰?”
“呂平!”
柳凌驚詫莫名:“呂平?他從福會寺回來的時間理應在明天左右,今天他就要提前回來了嗎?現在是不是就在呂府?”
徐韻搖了搖頭:“你錯了,他并沒有回呂府,而是去了一個地方,是太子太傅王戈力的府邸。至于他去干什么,我無從得知,因為府邸的護院太多,我根本就無法潛進去。”
柳凌眉頭緊皺,撓了撓頭皮,思索再三:“太子太傅王戈力,雖是從一品,但也只不過是個虛職,沒有任何權力,而呂平身為工部右侍郎,怎么想,兩個人都不可能扯上關系。”
徐韻把長劍放到懷里,兩手抱肩,整個思緒也開始飄起:“當時,我等到呂平走后,便私下買通了府邸的管家,他告訴我,呂平現今的工部右侍郎,還是王戈力通過老關系推薦的他。
原本呂平在半年前就想許給王戈力一份大禮,作為這次的提拔之恩。這一拖就是半年過去,那個大禮都沒有來,王戈力勃然大怒,只以為呂平是在愚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