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凌慢慢放下杯子:“你別忘了他們這些藩王都是擁有暗勢,要想成就一件事情,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京城。向皇上進言,當然不用他們,完全可以讓別人代替。”
徐韻越想越不對,依舊搖頭不止:“我看不然,皇上最忌諱的就是藩王進京,也定不會讓地方藩王的暗勢進京騷擾。
我感覺他們那些藩王在外面作亂尚情有可原,在京城這么肆無忌憚,皇上那邊不可能覺察不出來,一旦發現,也定不會饒恕他們。”
柳凌苦笑一聲:“即便如此,我也不想放棄去查他們,有的時候最不可能的就是最有可能的,是不是聽起來似乎很矛盾?”
柳凌頓了頓,接著說道:“剩下的就是還沒有封地的王爺衡王朱祐楎,雍王朱祐枟,壽王朱祐榰。
再有就是汝王朱祐梈,涇王朱祐橓,榮王朱祐樞,申王朱祐楷,這四個小王爺,不足十歲。
年齡太小,根本就成不了大事,但最好順便查一查,如果沒有什么,再行放棄也不遲。”
徐韻總感覺右胳膊的傷口隱隱作痛,索性就站起來,在房間里來回踱步,以此能夠轉移一點疼痛:“也就是說,你已經鎖定了十個王爺,還有那些一品大員?”
“對!那些一品大員依次排列,太師史宇賢、太傅石運良、太保田辰。宗人府里的宗人令宋章,左宗正董源,右宗正蘇穆遠,左宗人盧一修,右宗人方哲。
這些人也都有可能,雖然在表面上,真正的實權不在他們手上,但他們一品大員的官位,完全可以影響著級別低的官員,為他們賣命。”
徐韻的臉上布滿愁容:“照你這樣說,要查的人太多,在京城的還好說,可擁有藩地的三位王爺,湖廣安陸州的興王,德安的岐王,建昌府益王該如何去查,難道要千里迢迢潛到他們的藩地去查?”
柳凌努了努嘴:“這個應該看看后續查到的結果再說吧,我現在還沒想好,等想好了再說……不過,還有一個人需要仔細查,那就是戶部尚書韓武斌。
如果我父親沒有身陷囹圄,他不可能坐上戶部尚書的位置。也就是說這次受益者最大的人就是韓武斌。不知你可否幫忙?”
徐韻輕笑了一聲:“這個沒問題,只要能為你父親翻案,我會想盡辦法派人去查。
查出來的結果,你只能慢慢等,著急也沒用,先在這里好好養傷,等傷養好了,才能大展身手,徹底揪出幕后之人的尾巴。”
“好!”柳凌點了點頭,“那你也得答應我,必須去田府守靈,無論你以后如何打算,但你這一點不能做錯了,畢竟你還頂著田家女婿的頭銜,莫要讓人連你父親的脊梁骨一起數落。
倘若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能繼續呆在這里,更不能讓人家說我是紅顏禍水!”
徐韻沉思了一會,站起身:“好,我答應你,但你一定要乖乖待在這里。”
……
“混蛋!你們一個個都是廢物嗎?連個女人都抓不住,你們怎么有臉過來向我通報。”
一個穿著錦衣長袍,帶著面具的男子,在一個荒蕪的宅院里,對著面前下跪的幾十個黑衣人大聲斥吼。
黑衣人一個個都低下頭,全都瑟瑟發抖,不敢有只言片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