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總是能聽到旁人說,她父親又做了什么什么善事。
又提到,她父親和公主多么多么的恩愛。
俠女很是不解,和公主恩愛,那她母親算什么,她又是什么?
就這樣糾結苦悶的思緒下,俠女終是到達了家。
可家,已經不是家了。
俠家和母親母族兩家,一夜之間,被人全部屠盡,更是放火燒的一干二凈。
俠女回來后,面對的不是眉眼含笑喚她女兒的母親,也不俠家那幾個祖里的小屁孩跟在她屁股后面。
面對的,是那燒的看不出原貌的兩家。
她望著那還冒著黑煙的灰燼,瘋了般的跑進廢墟中。
喚著她的母親,喚著她的堂弟堂妹。
甚至還開口喚平常被她當做牛皮膏藥的叔伯們,可卻是沒一人應了。
有人看到這副情景,又是喜又是嘆。
喜的是這俠家還有一個后,嘆的是只留下這孤苦伶仃的一人,該是有多難。
可當俠女問起來兩人為什么會大火時,卻是無一人回答。
甚至有避她的想法,就連小時的玩伴也躲起了她。
俠女無處可去,一個落腳的地方也沒有。
最后還是之前,經常給她家送布料的婆婆收留了她。
俠女剛開始那幾天,日日都往那廢墟處去看,似乎是在等著,什么希望。
可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了,俠女的希望也一點一點在破滅。
與此同時,更讓她崩潰的事也跟著發生了。
書生來求親了。
求的卻不是她。
求的而是那少年的玩伴曾黎。
俠女后知后覺,這才想起當初自己的一句玩笑話。
“曾黎,柳長鎮的曾家,高中了可一定要給我報喜,你可不要忘了你的救命恩人哦。”
俠女想的事,自己離家出走,俠家那邊恐怕還一直在尋找著自己。
如果書生給家里報喜,那必定會暴露自己的行跡。
而曾黎是自己幼時的玩伴,同樣也是唯一知道自己去哪的人。
所以當時她二話不說,就提了曾黎的名字。
卻不曾想,書生的報喜,原是這般。
自己,是親手給旁人做了嫁衣啊...
俠女不愿相信,甚至不懂曾黎為什么要假冒自己。
她一怒之下,攔了曾黎的花轎,對著書生的面說出了真相。
可書生看著卻是不語,沒有一絲的驚訝,也沒有一絲的不解。
似乎,早就知道了這件事一般。
而隨即,花轎上的曾黎自己解開紅蓋頭,手摸著那微微的鼓起的肚子,笑著說俠女誤會了,書生報喜不假,可后面兩人相處情投意合,便決定要做那一生一世一雙人。
俠女看著曾黎的微微鼓起的小腹,眼中全是難以置信。
她按捺住自己滔天的恨意,眼含淚水,看著書生問道這是不是真的。
書生卻是不看她,只是喊人趕他離開,莫誤了他的吉時。
俠女盯著那熟悉的面孔,卻是完全陌生的書生。
大笑一聲,割發斷義,并發誓她們二人老死不相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