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闊也曾是一個會侃侃而談的人,不過是慢慢的長大了學會了沉默以及更直接的解決問題的方式,在談論性質的節目里當然是該說的就說,更何況孟延松拋來的話題是在自己的射程范圍之內的。
這可不僅僅只是開箱開出了幾首華夏風歌曲——是的,后續結束周董之后限定開箱又開出了兩首華夏風歌曲——而是與他從小接觸傳統文化有關,且這個傳統文化是與音樂有關的,那就是戲曲,從中他也確實對華夏風以及華夏無音樂這個話題有自己的個人理解。
“華夏肯定不能說沒有音樂,畢竟無論是從宮商角徵羽這五音還是考古出來的大量古代樂器,都證明華夏自古就是禮樂之邦。而且,從來不是懸于廟堂之高的,還深入江湖之遠。且不說那些流傳下來的或者是失傳了樂譜,單從一個現象就能說明一二,那就是地方戲曲,全世界別說國家了就論地區,種類如此之多的與音樂形式相關的存在的文化現象怕是沒有的。不管是發祥于秦代的秦腔還是發展于元代的昆曲,我不認為他們是一下子就出現的,肯定還有更早的形式存在。”
“網上老有人說,華夏五十六個民族喝酒之后五十五個民族載歌載舞還有一個民族盡吹牛比,我覺得這也不是太準確,華夏古代還是有不少記載了唱歌之后載歌載舞的。那么多詞牌名,本身就是用來填詞的曲調名,這種是大概率發生在酒后吧。當然,之所以有這個說法以及華夏無音樂的說法,那肯定也是有原因的,原因當然就是我說的華夏少音樂、弱音樂。”
“這個歸結原因,我覺得還是咱們的漢字過于強大。眾所周知,古時候音樂的最早最大作用是記載歷史,特別是在西方,而華夏有文字,有非常強大、系統且具備逆天傳承能力的漢字。拿印歐語系的包括英德法俄等語種來說,大部分人是讀不懂兩百年前的書籍的,而我們卻都能讀懂兩千年前的不少文字,這就是傳承能力的致命區別!”
“單純的音樂在華夏失去了它最初也最重要的功能,那自然而然也就有了偏向性。”
楚天闊稍稍停頓了一下,笑道:“我這里并不是要尬吹咱們自己的文字,它的偉大也并不需要我尬吹。我想說的是古代音樂的大部分功能被文字囊括掉,同時音樂的一些特性也囊括在了漢字本身之內,比如說漢字本身就是有音調與聲律的,而這也就回到了剛剛說的華夏風這個問題上,我覺得單就漢字對我們音樂人而言就是可以一座可以深挖且挖之不絕的寶庫。”
“東西方音樂發展至今,有一個特點我想大家都是認可的,西方重曲而東方重詞——西方肯定也有詞寫的特別漂亮的,東方也有曲特別好的,單個拎出來這是沒法講的。東西方一直都在追求這兩者的平衡,或者說最好的比例,以求能夠更精準更深刻的達到歌以詠志這個結果。”
“而就華夏風歌曲來說,詞當然就是深挖華夏文字及其存在的形式,包括且不限于華夏特色的詩、詞、辭、賦、、戲曲等等,曲的話當然還是建立在華夏五音調式之上,多用宮調式為主旋律,內容是華夏的內容,也就是古辭賦、古文化、古旋律。三古的內核,三新是手段,借三新之手將三古拿給觀眾,將古華夏文學內核用通俗方式來表達,一聽還得知道這就是華夏獨有的。”
向來對華夏風持唱衰態度的林武晉呵呵笑道:“小楚,你說的這些都是老生常談的內容,說半天,其實沒有有用的內容啊。行,咱就先不在觀點上面爭論了,拿事實說話。事實證明了,在三古三新的標準之下這些年來并沒有產出什么優秀的華夏風歌曲啊。這點是事實吧?”
“林老師,首先我個人覺得華夏風歌曲應該分兩種,一種是嚴格按照三古三新標準的純粹華夏風歌曲,另外一種就是在這個近似華夏風歌曲,并不說六個標準都必須要滿足,最終呈現出來的成果是大家一聽覺得這就是華夏獨有的。”
“其次,華夏風歌曲不是新瓶裝舊酒,而是一個新生事物。所有的新生事物發展,肯定有它的進程。”
楚天闊語氣肯定的說道:“最后,我不覺得嚴格按照三古三新就寫不出純粹的華夏風歌曲。”
林武晉搖了搖頭:“光說不練可是假把式!你說需要一個發展進程,那多少年是合適的,多少年能成熟。如果是三十年五十年,那我們現在這里談論是不是也就沒有意義了?”
孟延松這是哈哈哈笑著,說道:“老林,小楚能這么說,那當然就是已經有所準備的。他這次帶來了一首按照三古三新標準創作的純粹華夏風歌曲,咱們先聽歌,好不好咱們再評論,這總歸是一次嘗試,大家鼓勵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