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聽見了房間落鎖的聲音,便將蓋頭掀了。又嘗試著想要將鳳冠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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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好徒兒,是遇到什么困難了么?”頭頂突然傳來聲音,沈落還以為自己幻聽了,轉身一看,并沒有人。
于是又轉頭繼續和頭上的鳳冠作斗爭。
過了一會覺得不對勁,猛地抬頭朝身后的房梁看去,那里正坐著一個人,一身黑衣,襯得臉愈發的白凈。
他坐在那里笑著看著沈落,沈落額前的頭發已經被抓亂,只卸下來幾個發簪。
夜澤修長的指尖貼在唇瓣上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從房梁上飛了下來,落地時竟連半點聲音都沒有。
沈落驚訝的看著這一切,到嘴的師父都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夜澤看著沈落這副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他伸手將沈落額前的發絲別到腦后:“還是第一次見你這般狼狽。”
沈落的眼睛自從看見他的時候便放大了不知多少倍,如今一點都沒有縮小的想法。
“師,師父,你怎么會在這兒。”沈落顫悠悠的問道。
夜澤笑的格外好看:“放心,外面已經換成我的人了。”
“你的人?”沈落忍不住驚呼出聲。
安王府內,怎么會有他的人?
夜澤卻十分的淡定,將沈落的身子轉過去,伸出手慢慢幫她拆著被她攪在一起的頭發和鳳冠。
“怎么?很驚訝么?”夜澤開口問道。
“沒。”沈落張了張嘴,回答道。也是,她該波瀾不驚的,這事也沒什么好驚訝的。
沈落感覺到夜澤在給自己拆頭發,便垂下了雙手,手指竟然被弄傷了,她竟還沒有發現過。指縫還夾著幾根頭發。
沈落將指縫的碎發輕輕捏起,扔到地上:“師父,你怎么會來這兒?”
“來陪你。”夜澤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陪我?”沈落有些疑惑。
“離彥是不會來的。”夜澤開口道。
這個沈落倒是也能想到,并且巴不得他不來。
不一會兒,夜澤便將她的鳳冠拆了下來,沈落剛想伸手去接,夜澤便將它扔到了地上,看著沈落伸出來的手,開口道:“怎么?那種臟東西你也要?”
沈落縮回手搖了搖頭。夜澤兩只大手固定住她的頭:“別動。”說完又忙著拆別的發飾。
沈落和夜澤一直待到晚上,果然,也沒見離彥來這兒,而原本應該來入洞房的離彥則去了書房,他手中拎著一瓶桃花釀,進了書房,搖搖晃晃的走到密室門口,跌跌撞撞的走進去。
他臉有些通紅,即便動作十分粗魯,卻不愿去碰床上躺著的女孩。
他渾身酒氣,這場婚禮為她而辦,如今卻坐的離她遠了許多,生怕將酒氣過給她。
離彥沒了往日的穩重,醉的厲害,手中的桃花釀一滴沒動,卻已經昏睡了過去,口中還不斷地呢喃著之洛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