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坐在井邊,渾身已經濕透,如今夜里還是十分的寒涼,她止不住的發抖,似乎不敢相信這記憶中,算得上沈落的一生。
她從不知道,竟是這般的凄苦和悲涼。
原來,夜澤不想讓她恢復記憶也是有原因的,沈落那一生中唯一的白月光,卻也只是利用她罷了。
初九的眼淚混著臉上的水一齊滑落,一時間,她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為沈落而哭還是也真切地感受到了那份痛苦和悲切。
她只是覺得,心臟疼的厲害,甚至這一路,她都不知道是什么撐著她最終回到的宮中。
距離大婚三日,初九病了三日,她在冰冷的井水之中泡了許久,感染了風寒,三天她幾乎都是睡著的,但眼角的淚卻止不住的向下流。
初九這一生,雖然也是受人桎梏,都是褚磊給她安排好的路,但她也只是過得苦了點罷了,她從不知自己的身世,也無父無母,沒有感受過多少愛意,自然也不會太傷心。
只是能分辨是非之后,有些厭棄自己。
她這一生,只是有些乏味和苦悶罷了,但是沈落,卻像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悲情人物。
每次初九醒來,都忍不住替她痛,仿佛,她就是沈落,當時牢中離彥的每一鞭子,都像是打在過她的身上一般。
“啊~!”初九夢醒,豆大的淚珠掛在臉上,不得不說,她后悔了。
沈落的這些記憶,帶給她的,不過是痛苦罷了。她病了三日,卻慢慢梳理清了沈落的一生。她病了三日,離彥毫不知情,明日便是冊封之理。
初九為側妃,按理說應當封為貴妃,離彥卻直接給她抬成了皇貴妃,只是著皇貴妃,也遠不及皇后。
不是初九在乎那個位子,實在是,替沈落不公。
離彥將沈落折磨致死,后來竟還敢愛上自己,如今的決定,卻還是要將她殺了救他的之洛。
細細想來,初九每次聽到他叫自己落落,或者落兒,恐怕都是此落非彼洛罷了。
“九爺,九爺您怎么了,您到底怎么了?”懷桑聽見初九的叫聲,慌忙趕了過來,看著初九一臉魂不守舍的樣子,急得哭了出來。
一連三天,初九似乎都十分的痛苦,而蝎子也不再,就在初九回來的當天,她便給了蝎子一些東西,讓他出了宮去找輕一。
“幾時了?”初九輕聲開口,終于斂去了臉上的淚水。
她想,她所感受到的這些悲苦,一定不是莫名感受到的,而是因為她曾答應過沈落,為他報仇,卻偏偏遲了這么久,這不過是沈落給她的懲罰罷了。
“申時,九爺可想吃些什么?”懷桑試探性地開口問道。
初九將手中攥著的棉被松開,起身下床,一出被窩,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被子已經濕透,她讓杏兒又重新換了一床,坐在梳妝臺前讓懷桑替她更衣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