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局?不是試鏡嗎?”
年輕男人捂著胸口熱汗還未消,三天前,他在街頭被星探,約定在此試鏡,本以為來這兒做明星的美夢,沒想到等來的是一場噩夢。
其余眾人也面面相覷。他們來此的目的并不統一,年輕男人來試鏡,中年大叔卻說他是收到郵件過來看地皮的。而葉芊蕪卻是來此應聘的,為的是密室四天體驗的高額酬金。
“這太過分了,肯定是為了什么卑劣的目的!”年輕男人臉上一副恍然的神情,憤怒地下了結論,“用不同的謊話騙人過來,就是為了把我們困在這里!”
年輕男人提起這兩個字眼眾人才想起來逃跑,然而古堡的大門卻被一條鐵鎖牢固地扣著,只留細細的鑰匙孔。沒有鑰匙,誰也不可能破門而出。
“難道我們留下等那玩意兒再出現嗎?”珠寶夫人嗚嗚哭了起來,“這么耗下去,就算不被那東西發現,也得被累死……”
在那團冰冷的機械人面前,人類根本就像螻蟻一樣弱小。想起那個叫莫娜的女人……葉芊蕪不禁打了個冷戰。
驀地,寂靜的大廳里響起一個冷漠、金屬般的聲音,嚇了眾人一跳,
“歡迎來到古堡‘白與夜’的游戲。”
“什么東西?”
葉芊蕪的心臟猛然間收縮了一下。
“在那兒,在那兒!”人群急切地追尋著聲音的來源,年輕男人大喊一聲,手指指向高處的一個暗角。眾人望了過去,黑暗中,隱約有一個收音機的輪廓。
眾人一片嘩然,中年男子暴怒著就要去拆了收音機。然而收音機幾乎掛在古堡的穹頂上,角度清奇,即便是掛著梯子也很難夠到。
“別亂動,”葉芊蕪低聲道,暴躁根本于事無補,事情絕不會拆個收音機那么簡單。
黑暗中的收音機像是能洞悉所有人的心理,等所有人都安靜下來,才繼續發出古怪的機器音:
“歡迎來到‘白與夜的游戲’,為期四天。請善于利用同伴,協作集齊五枚鑰匙。此外,‘處罰者’就在你們之間,將每晚淘汰一人。請大家努力,第一夜安全。請不要損壞公物或觸犯規則,否則即被淘汰出局。”
收音機的口音很怪,宛如高考聽力只放一遍,在如此緊張的環境下,葉芊蕪很難把每個字都記清楚。
況且,這收音機說的是這樣令人難以置信的話。
“麻巴的,有罪之人,什么叫有罪之人?”一強壯男人眼睛布滿疲憊的血絲,鐵塔般的身軀在月光下留下一道漆黑的影兒,“不聲不響地把人騙到這里,就是為了玩這莫名其妙的游戲?”
規則已經明了,所謂的“處罰者”就是剛才眾人見到的那機械人。相互望去,人人都是一副無辜而驚恐的神色。
“它說,說,那東西就是我們之間……”耳環女生抱頭崩潰,幾乎是帶著哭腔,“如果找不到鑰匙,我們都得遭殃!”
葉芊蕪深呼了好幾口大氣,強迫自己狂亂的心跳冷靜下來。
“先別急著哭,”她銀牙緊咬,嗓子已經喑啞得不像話,“我剛才聽見,第一夜是安全期,起碼我們現在是安全的。只要我們在下一個夜晚來臨之前找到鑰匙,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對手在暗,眾人在明,出是出不去了,只能寄希望于贏得這場游戲。
現在這節骨眼上誰也沒心情睡覺,但是剛才的戰斗委實消耗了太多的體力,好幾個人到現在還虛脫著。
“水,水……哪怕給我一丁點也好……”珠寶婦人毫無血色的臉上像是覆了一層釉,嘴里喃喃念叨著,氣息一陣低過一陣。
然而食物并不是什么難題,剛才眾人躲藏的時候,就已經看見儲物間有許多紅葡萄酒,還有成排的沙丁魚罐頭,甚是誘人。
不過,主辦方連處罰者都放出來了,怎么會那么好心準備這些吃食?
“老子可不敢吃,萬一有毒,豈不是直接gameover了?”中年男人雖然他也餓得夠嗆,惜命的念頭還是占了上風,“我可不先吃。”
珠寶婦人舔了舔舌頭,臉色蒼白得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那一對年輕情侶的眼神也飄忽不定,似乎等著有個人先去試試毒。
還有四天的時間,人不吃東西根本是不現實的……葉芊蕪心里想得分明。
正當此時,那個看上去膽膽怯怯的高中生卻忽然站起身來,先一步開了一罐沙丁魚。
也不知道高中生是真傻還是餓瘋了,他大口吞了下去,見眾人都詫異地盯著他,聳聳肩,解釋道:“我、、我聽說第一夜安全,這些東西,應該也是沒問題的。”
中年大叔率先反應過來,見高中生吃了沒事,奔過去搶了四五個沙丁魚關頭。年輕男子等人也不甘示弱,各自開了一瓶葡萄酒。眾人都餓昏了眼搶成一團,倒沒高中生什么事了。
食物的沖擊暫時緩解了人們的焦慮,然而古堡冰冷的瓷磚和黑壁卻提醒著每一個人,眼前的困境仍是不得絲毫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