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枚鑰匙上寫著陳柏德的名字人人皆知,然而昏暗的房間中,倒在地上的人卻是朱宜欣。她脖子上脖間汩汩,染紅地板,殘余的體溫還未褪去。
錢雯雯雙腿發軟,扶著門板驚恐萬狀地重申,“就在剛才,我和柏德哥,還有朱宜欣正在屋里談事情,忽然間……衣柜里、就冒出來個黑影,一瞬間的功夫,就飛上了朱宜欣的脖子,我和柏德想救已經來不及了……”
陳柏德也沾了滿身的猩紅,他臉色烏青,不知是被嚇傻了還是已經瘋了,只知道不住地點頭。葉芊蕪蹲下來一瞥之下,看見他手心里還死死地攥著一張濡濕的紙條。
“shift,”陳柏德估計也嚇傻了,有點大舌頭,牙縫兒里擠出的一句芬芳都發錯音了。
夏允冰好奇地打開了害了朱宜欣的那衣柜,里面除了掉漆的鐵皮卻什么都沒有。
此事大舉超出了葉芊蕪的意料。她本以為鑰匙上的名字就是主辦方的下一個目標,可是如今看來確實疑點重重。
陳柏德癱坐在地上雖然顯得有點無助,但是看他那氣色,仿佛有恃無恐,倒比之前好了許多。
是她的錯覺嗎?
“好端端的,也沒有喪鐘的聲音,機械人怎么會突然冒出來呢?”許蕓驚魂未定地淌著淚水,“要是再忽然冒出來,可怎么是好?……”
“麻巴的,這挨千刀的主辦方耍人,”陳振江原本也以為今晚陳柏德難逃一死,沒想到節外生枝出了這么一出,他倒有點拿不定主意了,“我看、剩下還活著的人還是聚在一起吧,誰、誰知道還會發生什么事!”
事情著實始料未及,葉芊蕪一時也腦袋空空。
夏允冰拉了拉她的袖子,葉芊蕪以為他是害怕,沒想到夏允冰把她引到角落,低聲道:“有人在說謊。”
葉芊蕪頓時看向他。
夏允冰此時的目光仍是清澈無兩,與她徑直四目相對,“你不覺得奇怪嗎?錢雯雯說有東西襲擊了朱宜欣,可這是一個死循環,除了她自己和陳柏德,沒有人能證明。”
葉芊蕪沉吟了片刻,“你的意思是,之前探索出來的規律并沒有錯,是錢雯雯和陳柏德故意設計害了朱宜欣?”
夏允冰聳聳肩。
夏允冰的話有種觸及心弦的感覺,仿佛正好也是她潛意識里所想的。
葉芊蕪第一次覺得這個毫無心機的少年并不簡單。
盡管如此,她還是不能完全信任任何人。她甩開夏允冰的手,語調盡量不帶任何感情,“這只是你的猜測。”
夏允冰冷笑了一聲,“你別忘了,主辦方說過,‘處罰者’就在我們之間。”
眼前這個少年仿佛變了個人一般,倏然用一種寒冷如霜的語氣警告著葉芊蕪,連他素來和善的眸子也鋒芒畢露。
不過這也只是一瞬間的事。
“你愛信不信吧。”夏允冰低聲說了句,隨即他很快恢復了平常,狀若無事地回到了眾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