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來的簾幕遮擋了她一只眼睛的視線,透過另一只眼睛,她看見阿爾、還有一干警衛隊成員都七零八落地倒在地上,滿地都是橫躺的人。
一時靜悄悄的大廳里,只有這伙人收斂珠寶清脆的碰撞聲。
“哎呦,漏掉這個醒過來了,”一戴著眼鏡的瘦削男子朝葉芊蕪望了一眼,挑了挑她的下巴,“哎呦,還敢瞪爺?爺把你眼珠子剜出來信不信?”
葉芊蕪啐了一口。
眼鏡男哼了一聲,拍了拍旁邊的方臉男,“這小姑娘這么水靈,你小子沒偷著嘗鮮吧?”
指環男子兇狠的目光緩緩朝眼睛男子移去,仿佛對眼睛男子抱有極大的敵意,“滾開。”
眼睛男子面色也硬,“你小子也吃火藥了?找死啊?”
這幫人只有四個,個個心狠手辣、惡聲惡氣——葉芊蕪自然料到他們是誰了。
戴眼鏡的叫黑哨,看樣子是他們的老大;紋身粗臂的叫蜘蛛,還有個瘦了吧唧的男的叫螺絲。
而那個拖她過來的兇狠男子,仿佛沒有沒有名字一般,只一個人滿是陰鷙地蹲在角落里,靜靜包扎手上的傷口。聽別人管他叫“淵哥”。
沒想到這伙江洋大盜居然和侏儒法師勾結在一起,先是以變種魔藥撂倒了大部分人,再暴起突襲結果少數警員,以奪取天價珠寶……
葉芊蕪身體抖如篩糠,可惜眼下全無反抗之力,就算敞開了大門叫她逃走也辦不到。
過了一會兒,紋身男已經把在場的珠寶斂得差不多了,才堆滿笑容地過來問黑哨,“哨爺,您看這幫人怎么處理?”
黑哨嘴里正叼著一只眼,吞吐出一大片煙霧,輕蔑地說道:“還能怎么樣?全部解決干凈,不留活口。”
紋身男正要拎著匕首去做,黑哨忽然又說道:“等等。”
說罷,他瞥了角落處帶指環的男子一眼,“欸,等等,那幾個漂亮婦人留下,叫他先挑。”
那名喚作蜘蛛的紋身男一愣,朝帶指環的男子望去,“是是,叫淵哥先挑。”
葉芊蕪緩緩挪了挪麻木的手臂,蜘蛛拎著棒子她們走過來。
她趕緊閉上眼睛,暗地里牙關緊咬,**的手心緊攥著靈柩釘。
可是……就算她又武器在手,無論如何也不是這七八個兇神惡煞的江洋大盜的對手……更何況她眼下還如此虛脫。
“嘩啦!”
蜘蛛用水潑醒了一個頭戴珍珠羽毛的貴婦人,那貴婦人恍然受了一驚,滿臉都是淚,嘴里啊啊啊地就要尖叫。
黑哨不緊不慢地走過來,拿一只狼牙棒抵在那貴婦人下巴上,“再敢聒噪一聲,立即送你上路。”
那貴婦人驚魂未定,卻登時不敢再叫了,涕泗橫流地跪下來求黑哨等人饒命。
黑哨冷面一橫,她被蜘蛛拽著起來,拖到了那稱為“淵哥”的大盜面前。
“這個,夠意思吧?”
黑哨嘴角泛起打量的笑意,沒想到淵哥對眼前梨花帶雨的人兒根本不瞥一眼,冷著面孔徑直走開了。
“不知好歹……”黑哨見此面色冷硬,低聲罵了一句,小聲啐了一口,“給臉不要。”
最終那位貴婦人被黑哨賞給了螺絲,葉芊蕪躲在癱在墻角里,腦子里飛速想著對付這幫江洋大盜的辦法。
可越是著急越是想不到,那邊,蜘蛛已經托著狼牙棒朝自己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