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葉芊蕪猛然打了個噴嚏,聽著許真這話有點奇怪。
她將夜視鏡對著許真,只見黑暗中的他眼中泛著淬寒的鋒芒,手指的骨節,就這樣一下一下地摩挲著大玻璃容器的外罩,像是審視一個逃亡多年的犯人。
“我們只是來探探地形的,過多的還是別做了吧。”葉芊蕪委婉地提醒一句,“叫雷當家的知道你擅作主張,可不太好。”
他聞聲并沒理她,只是視線繼續搜尋著有用的東西。葉芊蕪輕嘆一聲,對面這個謎一樣的男人,他干什么似乎都不干自己的事,自己還是少管閑事的好。
“那個警衛隊隊長,跟你什么關系?”他正低頭查看一直圓口燒瓶,冷不防地問一句。
葉芊蕪瞬間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阿爾,那日在火車上,她和阿爾大鬧火車,許真都看在眼里了。
只是不知他為何忽然提起此事。
葉芊蕪揚了揚頭,“你忽然問這個干什么?而且,我有必要告訴你嗎?這好像是私事吧。”
他正把圓口燒瓶托起來,專注地看著燒瓶底,聞言,“如果我偏要問呢?”
“對不起,無可奉告。”葉芊蕪臉上一絲笑也無,“這是我的個人**,你不能逼我說。”
“好,有骨氣。”他微微笑了笑,把圓口燒瓶放下,“我欣賞有骨氣的。”
葉芊蕪嘴里吹著口哨,驀然看見他笑了,竟有點不自在了。她情不自禁地抱住手臂,“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
“如果把這炸了,會不會把你警衛隊的那些好朋友引過來?”許真專注地看著她,手指在玻璃容器光滑的圓壁上敲了兩下,“畢竟,他們也是雷家的敵人。這么做,算是一舉兩得。”
葉芊蕪雙唇緊抿,她知道眼前這個男子沒在說笑。港口碼頭就算離區市再遠,若是真發生點什么轟天震地的動靜,警備隊的人也絕對會第一時間趕到現場。
更何況,他的意思很明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意在借著毀去地下迷宮的契機給警備隊的人也來個致命一擊。
“那我會在你這么做之前,先把你給殺了。”葉芊蕪隔了半晌才說道。
一陣霧氣縹緲進來,隱沒了他眼底的情緒。他半是感慨地嘆道,“葉姑娘,你真的很有骨氣。”
“多謝夸贊。”葉芊蕪點點頭,背過頭去,故作輕松地說道,“當然,我打不過你被你殺了也沒什么大不了,反正我是不會袖手旁觀的。警備隊的人,都是我的兄弟,為兄弟兩肋插刀,我心甘情愿。”
“可能不能如你的愿了。”許真臉上的笑容漸漸沒了,眼中明滅的光也消失了,“我必須找一個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