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站著的何蕓笙,說話時的態度讓劉長永本能感到不適。
以往和聲和氣,總是與他嬉笑的女人,如今卻如同看待陌生人一般瞧著他,這種落差感就算是他也能夠清晰的察覺到。
呼出一口氣來盡可能的讓自己心情穩定下來,劉長永沒有立馬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望了對方一會后這才有些不知所措的問道。
“你現在是要回家嗎?”
“明知故問,我不回家還能去哪?”
對劉長永問出這種廢話,何蕓笙看起來相當不滿。
白了對方一眼后將肩上背著的包包往上提了提,下意識的看向周邊確保沒有熟人后,這才繼續語氣不善的說道。
“沒什么事不要來煩我,我一天天的很忙,沒時間陪你瞎胡鬧。”
“……”
劉長永如今的年齡要比對方大上不少,卻被用這種批評孩子般的語氣訓斥。
或許是還未從老師這一角色脫離,何蕓笙習慣性的這樣說著。
佇立在原地等了一會,見劉長永不再吭聲后她自己也不知道失望個什么勁,只是最后瞧了對方一眼,隨后繞過對方朝著附近的公交站臺走去。
可是還沒等她走遠,剛剛不吭聲的劉長永卻喊住了她。
“我送你回去吧。”
“……”
腳步忽然停了下來,可幾秒之后又再一次的邁動,并沒有理會劉長永,就像是沒聽到那般加快了前進的腳步。
頭巍巍低下,望著視線中的地面。
何蕓笙的內心忽然產生一種念頭,她總覺得劉長永會追趕上來,正是在意識到這點后剛剛還飛快前進的步伐頓時放緩了許多。
像是有意在制造被挽留的局面,可是事情并未像何蕓笙自己預想的那般發生。
畫室門口站著的劉長永仿佛一尊雕像,只是望著對方的身影一點一點的遠離,卻沒有追趕上去的想法。
直到拐彎后,何蕓笙這才停了下來。
轉過身扒拉著拐角處的墻邊,探頭看了一會,當看到劉長永那鉆進車中的身影后,一股失望感頓時涌現了出來。
隨即也像是賭氣那般低聲自言自語的嘟囔了幾句,不知是不是在咒罵對方。
當看到對方駕車離開后,這才像泄了氣的氣球那般,情緒低沉的朝車站走去。
劉長永并沒有超脫常人的超能力,因此他并不知道何蕓笙內心的真實想法。
雖然想要追上前去,但就像是缺乏那個勇氣一般,劉長永并沒有在何蕓笙離開后阻攔對方。
隨著何蕓笙離家后的這段時間,劉長永逐漸意識到在以往日子的相處中,他的心已經一點一點的被對方所填滿。
一個人在公司又或是在家中衛生間內時,只要空閑封邊時候就會不自主的想起對方。
早在施琪琪突發水痘趕往醫院治療的那一晚,劉長永就曾對韓昕說過一個有些奇怪的故事。
和說到難堪事件時喜歡用【我一個朋友】這種話來掩耳盜鈴差不多,劉長永當初告訴韓昕的事情也是以前所發生過的事。
然而,并不是像他所描述的那般記不清細節。
相反。
當初他自己的所作所為以及遭受到的報應讓他本人印象深刻,以至于之后的那些年內,他都與相處的女性保持著一個較為安全的距離。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劉長永也是差不多的情況。
或許是成長的道路不同,所養成的性格也截然相反,相比較堂哥學生時代的安守本分,劉長永當年顯然要灑脫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