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房間中伸手不見五指,唯一的光源來源地也只有窗戶外透露出的那股微弱光亮。
眨動數次眼睛,劉長永微微向下看去,隱約中似乎看到身后擁抱著自己的那雙手又收緊了一些,像是懼怕自己會掙脫開她那般。
實際上劉長永正由此打算。
沉默稍許之后,手便攀上了何詩珊的手背上,只要稍稍發力就能將這只觸感不那么細嫩的手移開,可剛剛觸碰上對方手掌的冰冷便被他所感知。
與正常人時常保持溫柔的手掌不同,何詩珊的手相對而言要冰的多,如果要用言語來進行形容的話,大概像是剛剛插入冰桶后拔出來的那種溫度。
動作一時間停了下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劉長永本人已經不再受到前身所帶來的影響。
遙想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時,見到何詩珊的他還抱有極大的好感度,可是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那股感覺也在一點點的消退,與何蕓笙相處的那段日子似乎將這份感情加速遺忘。
以至于現在的何詩珊就算緊貼著他,他自己也絲毫升不起較為骯臟的念頭。
“就讓我這樣抱一會好嗎……”
生怕劉長永會讓自己回到大床上,何詩珊第三次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語氣多多少少有些懇求的意味,害怕的情緒大過一切,她從內心深處便恐懼著被丈夫所嫌棄。
貼近的行為更加親近,劉長永甚至能夠感受到對方呼吸時那股熱氣噴灑在脖子后頸處的感受,下一秒便感受到肌膚與肌膚之間的接觸。
溫度也隨著皮膚所被感知,何詩珊像是要融入丈夫的身體一般,摟緊的程度就算是硬掰也不一定能夠將其移開。
將臉深埋在劉長永的后背上,對方衣服上那股單單的清香傳入她的鼻子中,混雜著令她感到舒心且安心的味道,記憶似乎在這一刻浮現了出來。
何詩珊還記得剛剛結婚的那段日子,她也像現在這樣天天抱著對方入睡。
劉長永是她第一個男人。
也將會是最后一個男人。
人都是一種自私的生物,每當遇到喜歡又或者好吃的東西,潛意識中都會想要占為己有。
孩童時期這一情況最為明顯,隨著年齡的增長人本身也學會了偽裝,就像是每個人都戴上了一層厚厚的面具一般。
永遠猜不透她人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
劉長永似乎感覺背部的衣服被浸濕。
那股濕漉漉的感覺讓他覺得并不是那么的好受,對方的腔調也帶有微弱的哭腔感,很明顯對方也在極力的克制著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同床過的緣故,劉長永并不明白何詩珊為什么要流淚。
“剛結婚時也是這樣,你一抱我就是一整夜……胳膊都被我枕麻了……”
“……”
劉長永與何蕓笙到也有過類似的情況,姐妹二人似乎都喜歡枕胳膊這一入睡姿勢。
在清晨醒來后,胳膊仿佛失去知覺的那種感覺,劉長永大概一生都遺忘不掉。
話語繼續傳來。
“孩子出生后也是,那時候她們倆太鬧騰了……我產后的那段時間心情也特別的差勁,你明明那時候每天教晚自習好晚好晚,回來后還要抱著我跟我講學校發生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