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泰晤士河,倫敦擁有諸多的港口。
蒂爾伯里港是其中的一個。
夜色的港口的仿佛沉沉入睡的少女,沒有半點聲響。
月光皎潔,朦朧的煙霧打在江上的游船。
身穿休閑服的少年從船檐下經過,他們的表情散漫,仿佛走馬觀花,走過漫長的港口道路,在一處三層高的閣樓前停步。
“倫敦分部有四個很麻煩的魔術師。”阿爾芒說道。
“一人對付兩個?”宋羽問道。
“不是。我對付一個,剩下的歸你。”
“那個人這么麻煩?”
“很麻煩。能坐鎮分部的魔術師,就算幽靈龍組織高手如云,但也是排得上號的。”
阿爾芒認真看著眼前的閣樓,安靜地宛如很普通的夜晚港口,但只有他知道平常風景下的血腥。
“好。”宋羽應道,“我要對付的人在哪兒?也在這間閣樓里?”
“不是。”阿爾芒微笑說道,“他們在那艘游船里。”
“你有把握嗎?”
“哪有絕對的把握。倒是你不愿意可以離開,你知道的,會死的,這不是在時鐘塔的升階考試。”
宋羽笑了笑,他握緊天叢云劍,隱隱約約能感受到劍身內藏的暴虐。
它是有龍牙打造,天生就是為了殺戮而生。
或許他自己也是。
不管是自愿還是被迫,他都必須揮劍。
“死了就死了吧。”他說道,“反正來到這個世界上,我已經明白死亡不可避免。”
阿爾芒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從地獄跑出來,不是為了自己再踏入,而是把我的仇人送進去。”
宋羽沉默片刻:“別說大話。”
“噢,這應該叫做flag吧?”阿爾芒拍了拍腦袋,忽然說道。
“我有個問題,為什么不叫上伊里伽爾?”
“這是我的事情,又不是她的事情。”
宋羽再次沉默,他想起了化野菱理跟他說的話。
“這就是所謂的男人的尊嚴?”
“哈哈哈,這么說好像也不錯。”阿爾芒伸出手,“來吧,男人的戰斗!”
宋羽對著他的掌心打了一下:“握手就免了。”
他抽出了長刀,刀身映照著月光。
“我老早就想說你這劍是真的棒。”阿爾芒唉聲嘆氣說道,“為什么我就不能換一把這樣的劍呢?”
“可能是臉的原因。”
宋羽打趣一句,已經轉過身。
遠處的游船燈火通明,一副熱鬧的場景,和港口的清冷形成鮮明對比。
“好家伙,要不是今天你幫我忙,你這話就能讓我們這幾年的師兄弟情誼破裂。”
宋羽用力揮了揮手:“我們的師兄弟情誼不早就破裂了嗎?”
阿爾芒沒有回答。
身后揚起驚天的火焰,仿佛數十斤炸藥同時引爆。
精美的西式閣樓也不復存在。
宋羽沒有回頭,他抖了抖天叢云劍。
游船上的人出現了騷亂。
而在更遠的地方,淡淡的魔術結界早已經升起。
宋羽還沒有走到河邊,游船上已經下來了幾十個人。
他們很快發現了宋羽,從四面八方涌來。
領頭的一人,穿著荷官的開叉旗袍,竟然是一位婀娜多姿的金發美人。
“你是什么人?”弗萊婭開口問道。
她的目光落在少年的劍上,而在遠處激烈的戰斗提醒著她,他們的分部部長遇見了不得了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