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驀然頓住腳步,凝神仔細去看隋安,這一看之下卻是微微一驚,只見一雙眼睛像是寒鐵般在黑暗中閃著幽幽冷光,冷光之中仿佛兩片幽潭與深邃的寒冷光團,望不見底。
他的心突然懸了懸,心底生出一種想要快速離開的想法。
這時,余盛連忙上前一步,笑道:“孫師兄,他丹田被廢,手腳筋脈盡斷,受傷極重,而且聲帶已經損壞,估計是不能迎接孫師兄了,還望孫師兄多多包涵。”
孫皓一聽,靈氣聚集雙目,果然看見隋安丹田被廢,已經成為廢人的景象,心下不由稍安。
點了點頭,孫皓又向隋安走去。一個廢人,連一絲靈氣都沒有,能奈他如何?
可雖然這樣想著,但每走一步,他心底的不詳就越加深一些,讓他走路的速度也不禁慢了下來,仿佛在走的乃是一條通往黃泉的路,正在一步步迎向死亡。
他的第六感在告訴他或許該離開,但從理智方面,卻又無法察覺到隋安對他有何威脅?
雙方越來越近,距離縮短,三丈,兩丈,一丈……
到了一丈之時,孫皓又停了下來,他心底奇怪的慌意已經爬上面部,身上的肌膚也在輕微跳動。他的心底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著他,讓他趕緊離開,可一想起那兩樣東西,再看看毫無抵抗力的隋安,他又覺得心底的感覺很荒唐。
孫皓微微抬頭,又重新打量隋安,當看到那兩點仿若寒星的雙眸,那種要逃跑的想法忽然又重新出現。
但他強自忍住,沒有逃,可也沒敢再前進了,就站在距離隋安一丈處。
氣氛十分壓抑,至少在孫皓心里是這么認為,他忽感聽不到四周那些囚徒的暴喊聲,眼中、心中,就只有面前的隋安,以及他那雙靜靜看著他的眼睛。
他不明白,對方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為何會有這么大壓力?
“你就是鐘才?”孫皓本想直問對方寶物,但話出口不禁改動。這是一句廢話,他當然知道對方就是鐘才,只是鐘才給他的壓抑感十分詭異,他需要掩飾一下自己內心的慌亂。
隋安沒有說話,依舊靜靜地看著他,雙眼猶似兩彎深潭,沉斂幽黑,不可測量,令人不寒而栗。
“你……就是鐘才?”孫皓嘴皮已經有些輕微發抖,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再說這句話,冷汗順著鼻尖流下。言罷,他突然頭皮一炸,心底的危機警兆大響,身上汗毛倒豎,血液一涼,眼前的隋安似乎一瞬間變成了吃人的兇獸。
“來……人……”孫皓瞬間連動,猛然轉身奔逃,口中欲想大喊,但第一個字音都沒發完,腰部也只扭轉了一半,精神突然一震,意識陷入模糊,眼前成為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