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隋安有問題,但他丹田已經廢了,就連四肢都被重創,別說動手,連站起來都很困難,對他的危害不大。而真正有危害的,是之前婁欣欣所言的‘神秘人’,那人到底是誰他不清楚,但婁欣欣的實力他知道,在這里第三層囚籠塔中除了那些內門精英弟子、上門弟子以及長老外,不會有什么人能夠給婁欣欣造成那么大的壓力。
而隋安很明顯不會認識什么長老和上門弟子,他頂多就識得一些內門精英弟子。而這層里的內門精英弟子都有誰,他心中有數,能夠壓過婁欣欣的也就那么幾個。可是,隋安是怎么與他們相識的呢?他們又為何會為隋安出頭?還有那一聲“主人”是怎么回事?婁欣欣是否聽錯了?
沉思間,段風已經走到隋安身前,低首俯視著隋安。隋安的眼睛還是那么的平靜,安之若素,靜靜地看著他,眼神猶如古井般沒有一絲波動。這不是他該有的眼神!
段風瞇了瞇眼睛,皺起眉頭。這次他并沒有與隋安答話,而是轉頭掃視著四周,巡查可疑的人。環顧片刻,并未發生什么異常,段風又不得不將視線轉回。
“鐘才,好本事,在這破籠里還會有人為你出頭。”段風聲音淡漠,望著隋安的眼神愈發不善,話落,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竟然自嘲般地哼笑兩聲。但只是兩聲,他的神色就驀然冷了下來,凌厲仿若寒刀的眼睛直射在隋安臉上,鋒銳的氣息似乎是想在隋安臉上劃上兩刀。
隋安不說話,平靜地看著段風。他并沒有說話的必要。
“鐘才,我知道你還有著什么底牌,但你別忘了,這里可是攬空門、是囚籠塔,任憑你有三頭六臂、通天之能,也休想從這里逃出去。”段風冷著臉,忽一伸手,靈光一閃,一個小玉瓶被他抓在手中。“這幾天我是好說歹說,好言好話說盡了,可你還是不滿足,非要守著那兩樣東西下黃泉。可我告訴你,那兩樣東西我勢在必得,哪怕是將內門掀翻我也要找出來。我已經調來近百家奴在山內尋找,不日就能到手,而你,很快就要被處死。”
他緩慢地拔掉瓶塞,笑了笑,又道:“你若不信,咱們來打個賭,后日行刑之日,我就會帶著兩樣東西去送你,要是宗門允許,我甚至可以動用正風劍親自送你離開,也好讓你臨死前體驗一把你辛辛苦苦守護的寶劍有多么鋒利。”
段風淡笑著看著隋安,停頓了五六個呼吸。他的笑容很淡,似乎這些只是不值一提的事情,真的勝券在握,但五六個呼吸后,眼中卻閃過了一絲失望之色。
內門,哪有那么容易掀翻;而那兩樣東西,又哪能那么容易找到?若是真的那么容易找到,他早就調遣家將、家奴,何必對著隋安嚴刑逼問?
他說這些,只是為了再給隋安一個機會,也給他一個機會。可是話落的五六息,隋安的表現讓他很失望,他的眼神甚至都沒有變過,從始至終就好像沒有聽到一般,在想著什么事情。
咕嚕咕嚕~~
被拔掉瓶塞的玉瓶冒出詭異的綠氣,一股難聞刺鼻的味道開始在空氣中傳播,同時玉瓶中傳出類似于壺水煮開的沸騰聲音。
段風斜眼瞥了一下玉瓶,手腕一抖,灑出來一部分綠色的液體,這些綠色液體一落地就像是巖漿遇到了冷水,發出尖銳的“呲呲”聲音,一片地上的黑石竟然被綠色液體腐蝕,等到綠色的液體‘蒸發’后,還算平整的黑石露出許多坑坑洼洼的凹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