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我哪里都不去!”閻氏拍著椅背怒道,“老爺走的時候把家交給了我,我要與費家共存亡!”
“夫人,這個節骨眼上沒必要硬來,您先帶著公子小姐走,去和老爺會合,老奴看著莊子,即便狗縣尉殺來抓來老奴,你們在外面也可以想其他辦法。”費廩耐心勸道。
閻氏還在猶豫著,無法做出決定。
“夫人別猶豫了,劉家溝距離咱家只有十來里,狗縣尉很快就會帶人殺來了。”費廩催促道。
狗縣尉既然暗中調兵對付魏劍雄,接下來肯定不會放過費家。五百余家奴被俘,現在把柄抓在人家手中,眼下費家已經沒有還手余地。事情鬧到現在這個地步,費廩認為主要責任在自己,是自己沒有忍住選擇動手,才被狗縣尉抓住機會,所以他有一死報答費家的心思。
“可是”閻氏猶豫著,這一走等于是放棄了費家,放棄了一百多年積累而成的家業啊。
“夫人,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要人在,費家早晚還能起來。”費廩勸道。
“好吧”閻氏終于艱難的點頭了。
費廩立刻讓人去喊費映環的幾個兒子女兒,然后收拾一些細軟,由十幾個忠心的奴仆護衛著,以馬車載著閻氏子女火速離開了費家宅院。
這邊閻氏剛走不到半個時辰,侯景林帶領隊伍趕到。費廩絲毫不做抵抗,下令打開大門迎接隊伍的到來。
三百余禁衛軍沖進了連綿數百畝的費家建筑群,把所有人都驅趕到前院場地中,然而令侯景林驚訝的是,費家直系卻都不在。逼問之后,方才問到閻氏及子女動向。
“侯大人,屬下愿帶人去追。”劉文斌請命道。
侯景林搖了搖頭,冷笑道:“追她們干什么,讓她們盡管逃就是。”
費家人這一潛逃,徹底做實了其罪名,接下來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把費家抄家,其錢糧財物工坊商鋪全部充公,其田地均分給本地百姓,至于費家的人,現在整個江西都被禁衛軍打下來了,他們又能逃到哪里?
“小人費廩拜見縣尉大人,這些事都是閻氏逼我做的啊,我不過是一個管家,只能聽從家主吩咐做事。”大管事費廩被帶了進來,把所有的罪過都推到了逃跑的閻氏頭上。
“劉文斌之妹燕兒是不是你讓人沉塘?”侯景林問道。
“冤枉啊,是閻氏下的令,當時聽到的人有很多,大人不信您可以問問。”費廩喊冤道。
千方百計勸走閻氏,就是為了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她的頭上。
“來人,帶下去,嚴加拷問。”侯景林不耐煩的揮揮手,立刻有士兵上來,把費廩拖了下去。
“大人,屬下愿親自審問。”劉文斌請求道。
侯景林搖搖頭,告誡道:“劉文書,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你現在即是縣尉衙門文書,也是禁衛軍的一員,咱們禁衛軍是有紀律的,做一切事都要講規矩,審訊犯人不是你的職責。”
劉文斌心中一凜,連忙抱拳道:“是,屬下知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