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看了眼正在排隊列的勛貴子弟們,臉上堆滿諂笑問道:“聽說陛下要編練禁衛軍,能否算老奴一個?”
“怎么,廠公你也想要參加?”朱由檢似笑非笑的道。
自己早上才驅逐了客氏,魏忠賢便巴巴跑到自己面前。是為了替他的對食客氏張目?還是猜到了朕召集這些勛貴子弟真正的目的?不,不可能,別說魏忠賢,這滿朝文武沒人猜到朕的想法!至于自己剛露出要編練禁衛想法,魏忠賢便知道了,朱由檢并不意外。
魏忠賢笑嘻嘻道:“陛下要練新兵征討建奴,老奴愿為陛下牽馬墜鐙。”
早上和手下議事的時候,崔呈秀便提議魏忠賢沒事多往皇帝身邊湊,好贏得新皇的歡心,以此保住閹黨的地位。
朱由檢要在西苑練兵的事,很快就傳到了司禮監,在眾人看來,崇禎帝朱由檢練兵就和天啟帝朱由校做木匠活一樣,都是玩罷了。
天啟帝做木匠活那是真正的愛好,崇禎帝練兵是否只是心血來潮玩鬧一番?
不過不管如何,對魏忠賢來說,這都是難得的討好皇帝的機會。只要把皇帝伺候舒服了,自然是一切都如從前。
客氏已經被趕出宮,根本指望不上,那就只能靠自己出馬了,不過若論服侍皇帝,天下誰能和本廠公相比?
朱由檢頓時明白了,這魏忠賢怕是把自己當做了皇兄天啟,把自己召一批紈绔勛貴子弟練兵看做哥哥做木匠活一樣了,所以巴巴的希望參加進來,好在自己這新皇帝面前獻媚。
想清楚了魏忠賢的目的,朱由檢心中樂了,既然這閹貨如此迫不及待,那就讓他好好“享受”一下吧。
心中想著趁機虐魏忠賢一般,嘴里卻道:“還是算了吧,練兵可不是鬧著玩的,廠公畢竟年歲大了,不能和他們這些小年輕比,若是一會兒累個好歹來就麻煩了。”
見皇帝竟然不想帶自己玩,魏忠賢心中大急,急忙道:“陛下不用擔心,老奴身體好著呢,不比棒小伙差。”
說著,魏忠賢使勁拍著胸脯,拍的碰碰作響。
“既然廠公你執意要參加,那便算你一個吧,入列吧,只是丑話說在頭里,只要加入了,就得聽令行事,違者嚴懲。”崇禎笑道。閹貨以為討了朕歡心便能和從前一樣,朕可不是皇兄天啟!
“老奴尊令。”見皇帝終于答應讓自己加入,魏忠賢大喜,屁顛顛的跑進了勛貴們的隊列,站在了張世澤身邊。
張世澤扭頭看了魏忠賢一眼,臉上擠出笑容:“廠公。”
魏忠賢只是微微點頭。若是他爹英國公在此,魏忠賢還會給三分笑容,而張世澤不過是個毛孩子罷了。
“爾等肅靜!”朱由檢一聲厲喝,“現在,爾等便是朕手下的禁衛新兵,從現在開始,這里便是戰陣之中,一切都要聽軍令行事。”
勛貴子弟們連忙閉上嘴巴,靜聽著皇帝說話,他們也迫切的想知道,皇帝到底如何“操練”他們。
是編成兩隊各拿刀棒玩打仗的游戲,還是捉對比武?那一會兒得好好表現一番,爭取在皇帝面前露個彩。
這一刻,便是魏忠賢臉上也露出了期待之色。他雖然六十余,可身體高大體格強壯,不比棒小伙差。
看著這些人表情,朱由檢心中冷笑起來。一群紈绔子弟,一會兒就讓你們知道,朕不是鬧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