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世澤提著利刃在各處巡視著,監督著搜查。
突然,有人來到張世澤身前,附耳說了幾句,張世澤大怒,很快來到一處房間,命房中搜撿的人出來,在那人恐懼的目光中從他身上拽下一條珍珠項鏈。
“世子爺饒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那差役磕頭如搗蒜一般哀求著。
張世澤也不多說,揚起胳膊一刀砍下,斗大人頭滾落地上。
“來人,拿著人頭去各院給大家看,告訴他們不想死就給老子手腳干凈點。”張世澤在尸體上擦著刀上血跡,一邊冷聲吩咐著。
一個錦衣衛力士撿起人頭快步走出,很快,整個抄家隊伍一片肅然。有些人臉色蒼白,悄悄從懷里取出金錠銀錠,放在查抄的錢堆里。
京中各處,屬于魏忠賢及其子侄親屬的產業別院,同樣的事情在發生著。
清點出一批錢財,登記造冊后便有錦衣衛裝車拉走,運往宮中入內庫,而賬冊便送到崇禎皇帝朱由檢面前。
“呵呵,才半天的功夫,便查出了金五萬八千余兩,銀三百六十三萬,其他珍珠玉器價值尚未估算,田產店鋪更是沒有計算在內。魏忠賢不過得勢數年,竟然積攢了這么多財富,果真抓得不怨!”
朱由檢嘖嘖嘆道,看完后把賬簿遞給黃立極。
黃立極不動聲色的看著,心中卻道有什么好奇怪的,魏忠賢權勢熏天,爪牙遍天下,貪個幾百萬兩銀子何足道哉!
“陛下,平遼將軍毛文龍上奏,言說馬上要進入冬季,皮島數十萬百姓缺衣少食,恐怕難以熬過這個冬天,毛文龍請朝廷撥銀五十萬兩,用以賑濟遼民。”黃立極稟告道。
朱由檢道:“這件事內閣怎么看?”
黃立極苦笑道:“大部分人不同意撥付,認為毛文龍胃口越來越大,而東江軍面對建奴戰果寥寥,東江鎮似無單獨存在的必要。”
朱由檢沉吟了一下,緩緩道:“也不能這么說,皮島位于建奴側后,能從義州方向威脅建奴老巢,還是有些用處的。皮島貧瘠不生長莊稼,遼民困弊也能想象。
這樣吧,朝廷籌集一批糧食送往皮島用以養民。告訴毛文龍,他也不能只等著朝廷養著,皮島十多萬人豈能整日無所事事?打魚曬鹽,總能找些吃的。”
黃立極道:“陛下說的是,其實朝廷撥付的錢糧足夠養活遼民的,就是將官貪婪侵占兵餉難以禁絕,才導致錢不夠用。”
朱由檢問道:“既然如此,為何不派御史去查?”
黃立極苦笑道:“不止東江軍,所有邊軍都一樣。逼得緊了,必生兵變,根本沒法查。”
朱由檢臉色不好看了,雖然早知道這樣還是禁不住憤怒。在上一世時,他拿這種情況一點辦法都沒有,打敗仗了甚至不敢處置將領,只能拿隨軍的文官定罪。
這種情況必須得到改變,等朕的新軍練成了,會慢慢的改造所有軍隊。
“陛下您看毛文龍的請餉?”黃立極打斷了朱由檢。
“朕不是說了嗎,調撥一部分錢糧。”朱由檢沒好氣道。
“戶部說國庫的銀子都有了用處,實在是擠不出多余的銀子。”黃立極邊說邊看向抄家的賬冊。
朱由檢頓時無語了,該死的,竟然在這里等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