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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澗城中,縣衙后衙花廳。
清澗知縣彭佑民如坐針氈,士紳們則如喪考妣。
“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有士紳喃喃的道。
城外俘虜營的消息已經傳入了城中,所有士紳都知道陛下要懲處貪官惡吏,便不約而同來到縣衙,請求知縣彭佑民拿主意。
彭佑民只是低頭喝茶,臉色和他們一樣難看,他連皇帝的面都見不到,又哪里有什么主意?
“彭縣尊,到底怎么辦您倒是說句話啊!”見彭佑民裝起了死狗,舉人薛正忍不住道。
都他娘的一根繩上的螞蚱,平日里你狗日的貪得比誰都多,休想擺清干系!
“發生這么大亂子,陛下御駕親征平叛,豈會善罷甘休?必然要有人為民變負責,不瞞諸位,本官已經做好了罷官甚至流放的準備。”彭佑民苦笑道。
皇帝根本不見自己這個清澗城父母官,讓彭佑民意識到,恐怕自己的前景不妙。也許皇帝會把民亂的原因遷怒到自己身上。
“縣尊守住了縣城,也算是有功,陛下豈會如此?”有士紳疑問道。
守住縣城是有功,可轄內出現民亂,最大的責任還是自己這個縣令啊。彭佑民搖搖頭,也不解釋。
“至于諸位,想必干系不算太大,畢竟你們沒有參與叛亂,而且協助本官守城有功。不過誰也不知道那些造反的刁民會如何說,以本官看來,你們最好表現一番,盡可能的籌集多一些錢糧送到城外,說不定陛下一高興,便會不追究你們。”
士紳們面面相覷,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在下愿出銀一千,不,兩千兩,小米五百石。”
“我出銀一千五百兩,小米四百石。”
士紳們紛紛說道,短短時間,便籌出了兩萬兩銀子,糧食八千余石。
“彭縣尊,這些錢糧數目應該不少了吧?”薛正笑著問道。
彭佑民很有些無語,整個清澗縣的士紳,除了被造反軍抓住,大半都在這里,整個清澗縣七成以上的田地都是你們的,結果就出這點錢糧,打發叫花子嗎?你們面對的可是皇帝啊!
“也許少了一些吧。”彭佑民無奈的道。
薛正一臉肉疼的道:“那,那就再加一些。”
一番討論后,士紳們共籌集了三萬兩銀子,一萬五千石小米,所有士紳親自出城,把錢糧送到了禁衛軍營地。
看著手中的錢糧清單,朱由檢冷笑了起來。就這些錢糧,還沒有自己擊敗流民軍繳獲的多!
“既然這些人來了,反倒省的朕一個個去抓,先找個帳篷把他們關起來吧。”朱由檢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