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之琮身體顫抖,吶吶不能言。
“郭之琮,你可是和那些晉商有利益關系,現在說出來還為時不晚。”朱由檢淡淡的道。
郭之琮噗通一下跪了下來:“陛下,臣有罪。”
這天下的官員就沒有不貪的,郭之琮也不能例外。宣府是軍鎮,擔負著防范蒙古之責,兵冊上士兵八九萬,光是朝廷每年撥付錢糧便上百萬之多,再加上張家口是和蒙古人貿易的口岸,在宣府當巡撫油水不比其他地方差。
郭之琮也不用怎么樣,那些晉商自然會給他上供送銀子,每年光是從商人那里收到的孝敬便有五六萬兩銀子之多。
皇帝帶領大軍來到宣府,以錦衣衛的手段,郭之琮知道自己收授賄賂的事情根本瞞不住。
“可是陛下,張家口馬市由撫夷廳負責管理,撫夷廳由戶部直轄,微臣只是收了一些銀子,對張家口商人行為并不了解,根本不知道范家會賣精鐵給建奴啊!”郭之琮哀聲道,心中很是委屈。
他身為巡撫,管的是整個宣府之大事,哪里有精力去管小小的張家口?至于那些商人,他更是連面都沒見過,都是家中管家和他們直接打交道。
聽了他的辯解之詞,朱由檢氣急而笑:“你身為巡撫,宣府所有事都歸你負責。即便馬市貿易之事由撫夷廳管轄,可張家口各堡守將歸不歸你管?他們私放商隊出塞你就沒有責任?
若是沒有你暗中蔭庇,那些守將豈敢如此?這些商人又豈會如此大膽?”
郭之琮垂下了頭顱,無話可說。
“拖下去,剝了他的官服,交由錦衣衛審訊。”厭惡的看了這廝一眼,朱由檢命令道。
被拖走之際,郭之琮突然掙扎起來,叫道:“陛下,您可以處置微臣,但萬不可牽連過多啊,若是激起兵變,悔之晚矣!”
朱由檢氣急而笑:“兵變?這宣府還是不是朕的宣府?難道還有人敢對朕動刀動槍?”
郭之琮叫道:“一般情況下自然沒人敢,可是陛下,您要動的是所有人的飯碗啊!身家性命都要沒了,他們什么事情不敢做?”
朱由檢冷笑了起來:“那便讓他們來吧。朕倒要看看,誰能奈朕何?”
郭之琮被壓下去后,朱由檢又讓人提來宣府總兵侯世祿。
“松山總兵尤世祿,和你同名,就在這月和建奴作戰殉國,朕下令賜給忠烈牌匾,蔭其子孫。”朱由檢淡淡道。
“末將明白陛下的意思,”侯世祿很是光棍,直接道,“晉商私自出關貿易的事情末將知曉,但末將不知道其走私的事軍國物質。末將雖然是總兵,但上有宣府巡撫,下有撫夷廳官員,對貿易的事情插不上手,每年只能分潤一些孝敬。”
“好,朕相信你!”朱由檢道,“下面朕要徹查此案,你可愿意助朕一臂之力?”
從錦衣衛探查的情報,侯世祿和貿易事情瓜葛不是太多。有侯世祿在,至少使得很多人不敢亂動,朱由檢決定先饒了這廝,事后打發他到遼東戴罪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