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伸手向海中指去。
毛承祿愣了一下:“經略大人不上島嗎?”
小將道:“在將士們沒有上島休息之前,經略大人是不會上島的,不過有些事情需要吩咐一下,故而讓我請毛副將上船。”
毛承祿稍微猶豫了一下,道:“末將遵命!”
“爾等先在這等著,我去拜見經略大人。”毛承祿對身邊諸將道。
“副帥,讓我隨您一起吧。”孔有德連忙道。
毛承祿看了一眼那傳令的小將,見其沒有吭聲,便道:“也好。”
毛承祿和孔有德乘坐一艘沖鋒舟,向海灣中駛去,靠近了那艘飄揚著“遼東經略”旗幟的大海船,從船上扔下繩梯,二人攀援而上。
登上甲板以后,便看到一個身穿緋紅色官袍,身材魁梧面容冷峻的中年文官,正靜靜地看著他們。數十個全副武裝的官兵,環立在文官左右,皆面無表情的盯著二人。
“拜見經略大人!”毛承祿和孔有德噗通跪倒在甲板上,高聲叫道。
“免禮!”清冷的聲音傳來,二人趕忙站起身子。
“你是毛文龍的養子廣鹿島守將毛承祿?”看著站在前面的毛承祿,盧象升淡淡問道。
“正是末將。”毛承祿躬身答道。
“毛承祿,你可知罪?”
平靜的話語從盧象升口中說出,卻不亞于一聲驚雷在毛承祿耳邊鳴響,毛承祿就覺得腦袋翁的一聲,身體忍不住抖動了起來。
“末將,末將不知。”毛承祿顫抖道。
“遼東總督孫大人讓你駐守廣鹿島,伺機攻取旅順金州,你卻龜縮在廣鹿島上數月,毫無進展,還不知罪嗎?”盧象升淡淡的道。
“經略大人容稟,”毛承祿連忙說道,“并不是末將不打旅順,實在是島上糧盡,今年三月,朝廷運來一批糧餉,卻只夠三個月所用,這幾個月來,島上軍民整日以貝殼野菜為生,很多人已經一月不見一粒糧食。并非末將不遵命,實在是有些無力啊。”
“你說的也有道理,”盧象升道,“正好本經略帶來了一批糧食,可撥付給廣鹿島一些,足夠廣鹿島將士飽食數月。”
“多謝經略大人!”毛承祿大喜,沒想到這個新任經略竟然如此好說話。
“本經略剛來東江,毛副將你便留在本經略身邊,以備咨詢。”盧象升又道。
“是,大人。”毛承祿連忙答應。
一旁的孔有德臉上卻露出一絲憂色。毛承祿沒明白過來,孔有德卻是聽懂了,這盧經略分明是要把毛承祿羈留在這船上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