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命阿濟格、多鐸各帶騎兵追趕明軍,莽古爾泰則馳入了營地,只看到營中洶洶燃燒的火焰,還有馬廄里那一匹匹倒在血泊中的戰馬。
“回貝勒爺,不知道從哪里來的明軍,突然就殺入了營地......”一個幸存的包衣廝卒,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回稟道。
“你們這些廢物,連哪里來的明軍都不知道,留你們有何用?”莽古爾泰大罵道,揚手一刀,把這包衣砍翻在地。
“傳我命令,把看守營地的所有廝卒,全部砍了!”莽古爾泰憤怒的叫道。
“五哥息怒!”一旁的阿巴泰連忙勸道,“五哥,事已至此,殺了這些包衣也沒什么用。再說殺了他們,誰給咱們背糧食物資,誰給咱們喂馬?旗丁們打仗已經夠累了,這些瑣事總不能讓他們自己來吧。”
在八旗軍中,包衣廝卒就相當于輔兵,任務是伺候旗丁,干一切雜活累活,若是沒了這些包衣廝卒,那么這些活都得旗丁們自己干,這對八旗兵戰斗力很有影響。而且,這些包衣廝卒每個人都有主人,相當于旗丁們的私人財產,現在只是臨時組建成軍而已,把他們殺光,便是他們的主人、那些旗丁們也都不會同意。
莽古爾泰冷靜了下來,知道阿巴泰說得對,便無奈的收回了命令。
“追,傳令阿濟格和多鐸給我追,一定要追上這該死的明軍,把他們統統殺光!”莽古爾泰只能把怒火發在襲營的明軍騎兵身上,惡狠狠的叫道。
事實上,不用莽古爾泰說,阿濟格和多鐸也都不遺余力的追趕著。這支明軍竟然襲擊燒毀了營地,殺死搶走那么多戰馬,這深深刺激了他們。
必須把這支明軍騎兵追殺,統統殺死,挫骨揚灰,如此才能解心頭之恨。
然而想法雖好,想追上卻沒那么容易。
不管是阿濟格還是多鐸,都在三屯營城中殺戮了半天,部下皆人困馬乏,論體力根本不如趙率教的部下。而且最重要的是,趙率教部下搶了大量戰馬,使得他們可以輪換騎乘。
追出了三十多里,眼看著和明軍距離越來越遠,漸漸看不見明軍騎兵背影,阿濟格和多鐸無奈的帶隊停了下來,垂頭喪氣的原路返回。
“怎么樣?追上沒有?”看到二人帶兵回來,莽古爾泰急切的問道。
“五哥,明軍搶了咱們很多戰馬,輪換騎乘,我們根本就追不上。”阿濟格垂頭喪氣道。
“該死的!”莽古爾泰一拳砸在身旁的樹干上,砸的枯葉紛紛落下。
一直以來,莽古爾泰對黃臺吉當上大汗并不服氣,認為論武功論戰績自己不比黃臺吉差,唯一差的只是自己母親不如黃臺吉母親身份尊貴而已。
所以,莽古爾泰一直在和黃臺吉暗中較勁,試圖在軍功上壓黃臺吉一頭。現在自己卻被明軍偷襲了營地,這讓莽古爾泰有著強烈的挫敗感。
好不容易搶掠來的糧食物資燒了個精光,最讓人痛心的卻是損失了六七千匹戰馬。沒有了這些戰馬,大軍的機動力將會降低很多,將會為后續的進攻帶來麻煩。
在大明境內行軍作戰,軍隊的機動力非常重要。有了足夠的機動力,將不懼優勢明軍合圍,可以穿插奔襲,對明軍各個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