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應該派個人過去看看的,這樣就清楚姓茅的和鄭芝龍到底打什么主意。”林福嘆道。
“若是派人的話,姓茅的對咱們提了無理要求,咱們答不答應?就這樣不理不睬他們,反而最好。這里是倭國,他們總不敢在這里對咱們動手吧,若是惹怒了倭國幕府,多半明年不會在準許他們來貿易。”吳崢不以為然道。
“可是吳爺,你說說他們沒有那么多貨物,為何來那么多船,竟然多達二十五艘大福船,其中還有夾板船兩艘。我看他們根本不懷好意。”林福皺眉道。
“也許是怕被人搶了海船吧,他們壞事做絕了,去年搶了咱們那么多船貨,今年肯定怕咱們暗地里對他們海船動手,便派了大量戰船護航。福伯你不用怕,咱們就在這五島那都不去,只要季風一起,咱們立刻揚帆離開倭國,我就不信,茫茫大海中,他們上哪去找到咱們的船隊!”吳崢信心滿滿的道。
“不好了,有十多艘海船從福江島殺過來了。”突然有船員慌張的跑了過來報告道。
“什么?”二人大吃一驚,如火燒屁股一般蹦了起來,飛快的奔到外面向著海中看去,就見數里外,十余條海船正向著久賀島揚帆而來,船皆是三桅海船,體量龐大,而看其速度,分明是不懷好意。
“是皇家海貿商行的船!傳令,所有人上船,拔錨揚帆,準備作戰!”林福大叫道,他一眼看出了其中兩條是西夷的蓋倫船。在皇家海貿商行的打擊下,今年大員的紅毛鬼荷蘭人又沒有能來倭國貿易,整個長崎周圍就只要兩條西夷蓋倫船,皆是屬于皇家海貿商行所有。
“姓茅的,鄭芝龍,簡直膽大包天,竟然敢對咱們動手!”吳崢恨得怒火萬丈。他萬萬沒有想到,在倭國茅良哲和鄭芝龍竟敢動手,他們就不怕觸怒倭國幕府嗎?
然而再怒又能如何,眼前當務之急是迅速進入海船迎戰。福州商幫和福寧幫在倭國的海船人手加起來并不比皇家海貿商行差多少,至少是勢均力敵,而只要打起來,倭國幕府必定會出面干涉。
不過皇家海貿商行來的太過迅疾,簡直就是偷襲,現在距離停泊海船的海灣也就五六里,這么短的時間想把所有海船都開起來,著實有些難度。
在各條海船上雖然有留守的船員,但人數太少,而現在所有海船都下了錨落了帆,錨帆操作復雜,想把船開起來需要時間......
“轟,轟,轟”距離還有三四里,皇家海貿商行的戰船開炮了,數枚炮彈飛了過來,落入海灣中,濺起數道巨大的水柱,吳崢和林福已經絕望了。
時間太緊迫,他們的船員根本來不及把船開起來,而沒有開起來的海船,在對方十多條海船面前只是靶子。
鄭芝龍親自率領,十余條海船沖進了海灣,兩艘蓋倫船停泊在外圍,船舷沖著海灣,開始射擊,每條蓋倫船上都裝有四十余門加農炮,也就是紅夷大炮,數十門紅夷大炮同時開火,威力實在驚人!
在吳崢和林福驚恐的目光中,自家一艘海船連中數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海中沉去。
兩艘蓋倫船輪番開火,轟沉了一艘福船立威之后,便把炮火向碼頭轟去,阻止島上的商幫船員從碼頭登船,而沒有再繼續轟擊大船。
畢竟轟沉大船容易,但每艘大船上都載有銀貨,還是奪了這些海船更劃算。
于是,兩艘蓋倫船坐鎮海灣外,其他三桅福船則沖進了海灣中,撞翻了無數條正向大船靠攏的運人小船,小船上的商幫船員還來不及爬上自家大船,就驚叫著落入海中。和巨大的三桅福船相比,這些運送船員的小船就和澡盆一樣。
迅速靠近停泊著的商幫海船,以飛爪相連,三桅福船上的禁衛軍士兵迅速向著商幫海船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