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軍隊?”張世澤喃喃道。
“是的,城內軍隊雖然經歷兵敗,但逃回開封的士兵仍有一萬多人,再加上原有的開封守軍,整個開封軍隊數量大概有一萬五千余。這些軍隊戰斗力雖然不怎么樣,但數量足夠多,一旦生出亂子會非常麻煩。”湯朝舉道。
“對,應該先整治了軍隊!”張世澤一拍大腿道,“既然要整治,便徹底全面的整治。把所有軍隊全部解散,取消他們軍籍,編為民戶,再從中招募一些充入禁衛軍!”
“可這樣做超出了咱們的權限。”湯朝舉提醒道。解散軍隊,改軍戶為民戶,張世澤雖然是河南總兵,卻根本沒有這個權力。
“向陛下請旨便是,當初在延綏,在宣府大同都是這樣干的。”張世澤理所當然道。
“可就怕那些士兵不樂意,當兵日子雖然過得苦,好歹能有口飯吃,若是沒了士兵身份,他們靠什么活?”湯朝舉道。
“很簡單,殺一批軍官將領,把他們霸占的軍田分給士兵,再抓一批殺一批士紳,田地不就有了嗎?”張世澤道。
“也只能這樣了。”湯朝舉點頭道。
于是張世澤立刻寫奏疏,向朱由檢講明河南現在的情形,告訴皇帝河南出現民亂,紅巾賊擁眾十數萬,已經攻占了十多個州縣。然后又說了開封城內的情形,和自己處置開封守軍的辦法,并請皇帝派重臣來河南主持事宜。
奏疏寫完之后,讓湯朝舉看過并聯了名,派人快馬送往御前。
奏疏送走之后,張世澤也沒閑著,他命人請來兵備道郭必進,開始清算兵敗之罪。張世澤身上掛著錦衣衛指揮使的官職,有權利督查失職官吏。
“平北侯,這次兵敗完全是下官責任,是我粗心大意,致使大營遭到賊軍偷襲,該有什么罪名,下官一力承擔。”郭必進主動擔責道。郭必進心里清楚,無論如何,兵敗的責任逃不掉,否認也沒有任何用處,便非常光棍的承認下來。大不了罷官免職,還不至于被殺頭。
“郭大人你也是兩榜進士,熟知兵略才被任命為兵備道,我就不信你立營后不派哨探探查敵情,夜間宿營不留出軍隊戒備?”張世澤皺眉道。
郭必進愣了一下:“自然是派出了,也留了軍隊戒備。”
張世澤便道:“那大營還遭到了敵襲,便不是郭大人一個的責任,相關將領豈能無責?”
郭必進頓時明白了過來,連連點頭:“侯爺說的是,那些將領飛揚跋扈,陽奉陰違,才有如此之敗!”
看郭必進如此上道,張世澤欣慰的笑了:“恐怕不止這些吧,那些將領有沒有貪污軍餉,有沒有欺壓士兵以至于軍心渙散?郭大人可以詳細說來。只要事情說清楚了,本侯會在陛下面前替郭大人美言,至少郭大人不會因為此事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