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叨叨坐了近四個小時的火車,才抵了徽省某個小城市。
然后下了火車,在火車站又坐上了大巴。
大巴車一路顛簸了一個多小時,離開縣城,才來到了自己家鄉的小鎮。又在鎮子上叫了一輛三輪車,這才一路來到十字村。
從村口跳下車,晃著膀子走了大約半個小時,才回到了南山坡子上自家的那個“青云門”。
還沒進門,就聽見院子里雞飛狗叫的聲音。
眼看一只母雞撲棱著翅膀迎面就竄了過來。家里那個中年女人手里提著一把菜刀在后面疾追。
吳叨叨正要開口打招呼,忽然……
咻!!
奪!!!
那女人一揚手,手里的菜刀脫手而出,只是那只母雞撲棱一下飛開了,菜刀射空,卻擦著吳叨叨的臉皮飛過,然后釘在了青云門的門板上!
“……你特么的謀殺啊!!!!”
吳叨叨當場楞神了足足有五秒鐘,然后才陡然慘叫一聲,從原地跳了起來!
隨后,大師兄滿嘴當地的土話方言,各種罵人的言辭就從嘴巴里噴了出來。
女人走到面前,根本不理會吳叨叨急眼跳腳的樣子,施施然過去一把將們班上的刀摘了下來,然后仿佛很隨意的瞪了吳叨叨一眼,就繼續跑出去追雞了。
“不過了!不過了!這日子過不下去了!離婚!!離婚!!!老子要離婚啊!!!”
正指天誓日的破口大罵,身后傳來腳步聲,就看見那個女人手里提著被抓到的雞,緩緩走來。
一手扯著雞翅膀,一手提著刀,來到吳叨叨的面前。
女人手起刀落,直接一刀就把雞頭斬了下來!
把雞脖子對著地上的一個小碗放血,然后一邊抬頭仿佛淡淡的看了吳叨叨一眼:“你說什么啊?”
“……我說,雞湯最好是放上幾個香菇一起煮……家里還有干木耳,可以用水泡一下一起燉在雞湯里。”
吳叨叨一本正經的回答。
直到女人把手里的菜刀放下了,吳叨叨才松了口氣。
“去洗洗手,上香吧。一會兒你去村口接下幾個孩子,今天放學會晚一些。”
“好。”
吳叨叨心中嘆了口氣,用力晃了晃腦袋,轉身走向了院子里的神堂。
那女人在院子門口,搬了個小板凳過來,又提了一壺開水來倒在個搪瓷盆里,開始給雞去毛。
正收拾著,忽然就聽見神堂里傳來了叮啷咣啷一陣聲音。
女人一愣,飛快從凳子上跳了起來,用腳一踢地上的菜刀,菜刀飛起,被她一把抄在了手里,飛身就竄進了神堂!
“怎么了?”
沖進神堂里,就看見龕臺已經倒了,原本擺在上面的香燭和一些供品,都掉落的滿地都是。
而吳叨叨卻目瞪口呆,臉色鐵青的跪坐在地上!
“到底怎么了?”女人看出吳叨叨的神色不太對勁。
吳叨叨眼神晃了晃,然后終于落在他面前的地上。
在吳叨叨面前,地上放著一個小盒子,此刻木盒蓋打開,里面的明黃色的綢緞底子上,卻一片空,仿佛盒子里什么都沒有。
只有集中注意力仔細看去,才能看見在那黃色的綢緞底子上,隱約的有那么一丁點兒的灰燼。
“這是……”女人瞪大了眼睛。
“頭發!陳諾的!第二根!”
吳叨叨的嗓音干澀的有些過分,仿佛一個字一個字是從嗓子眼里硬擠出來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