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兩家人的說法不太統一,互相矛盾。
一家人說,1988年陳建設辭職,就去廣州了。
另外一家人說,陳建設辭職后,先是在金陵待了一段時間,聽說是去夜市擺地攤了,但是干了沒幾個月就不干了。
擺夜市起早貪黑,雖然能賺到錢,但是陳建設吃不了那個苦。
而且總喜歡和社會上認識的朋友一起出去玩,喝酒打牌跳舞什么的。
結果夜市那個地攤雖然賺錢,卻愣是給他干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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磊哥和鹿細細等人一合計,還是采信了第二家的說法。
因為第二家提供了一個新的線索,說出了一個陳建設曾經的好朋友的信息。
那個人,可能有陳建設的聯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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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時后,在金陵城城北一所中學附近的文具店里。
磊哥找上了店主——那個陳建設曾經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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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建設啊?你打聽他干么四啊?”
老板是個中年人,說著一口老金陵話,一張油汪汪的臉,頭發有點少,叼著煙坐在柜臺后,語氣明顯不太熱情。
磊哥對付這種人有經驗,直接拿出一包沒拆過的中花錢,散給老板一根,剩下的也都塞到了老板手里。
“他家有外地親戚找來嘮,現在找不到人哎。我好不容易打聽到你這塊。
朋友,幫幫忙賴。”
老板笑瞇瞇的收起了中華煙,卻依然審視看磊哥一眼:“你不是要債滴啵?”
“不是哎!礙擺不是!真滴是找親戚,哎喲我都愁死的了。”
說著,磊哥又摸出了一包中華煙:“盆友,幫幫忙,我就是個跑腿滴,拿人家親戚的辛苦跑腿費的,找不到人,我這兩天都白跑了哎。”
老板這才真的笑了:“你就算是要債滴也么的關系,這個吊人,老子早就想有人治治他了。”
磊哥眼睛一亮:“盆友,你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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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他不是在三牌樓擺地攤嘛,我那個時候也從廠里出來,他就天天跟我吹,各種吹,說擺地攤賺錢。
老子腦子一熱就信他了。
我東借西借,湊了五百塊錢出來,跟他合伙。
結果這個吊人,地攤擺了不到一個月,人就么的了!
滾你媽老子找了他多少天,他家門檻都被我踩掉的了!
但是人就么的了!說是去外地做生意去了。
家里就一個老婆一個小孩,我又沒得辦法,我也不能搶一個女人和小孩的錢啊。
畢竟以前也是朋友哎。
后來過了幾個月,我聽說他回來了,我就在他家附近等,把這個吊人堵到了。
那天也沒打他,就要他還錢。
吊人慫滴一比,各種求饒。
然后跟我說他在南邊開飯店,但回來沒帶錢,說是等他回去飯店了,給我郵過來。
我當時其實是不信的。
但么的辦法哎。
他身上么得錢,我又不能卸他一條胳膊一條腿的。
他跟我說他飯店在廣州那塊拿快,我也么的辦法……
就放他回去了。
結果這個吊人第二天就跑的了。
我后來真來火嘮!
一打聽,什么在南邊開飯店,鬼扯哦!
就是在廣州一個小飯館里后廚打工,炒河粉呢!
我跟你講,那五百塊錢,他到現在都么的還清!
還是他老婆,后來分好幾次還了我三百多。
我看人家一個女人帶個孩子可憐,算萊……”
磊哥適當的捧了一句:“老板胎氣!”
店主擺擺手,手里的那根中華煙抽到了煙屁股,才有些不舍的掐滅。
“我就知道那個飯店的地址,但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還在不在。而且……
我跟你講,我后來聽說,他借錢的人好像不止我一個。
還跟別人借過錢,不少人都找過他,但都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