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不喜歡飛機上的床。”白鯨搖搖頭:“我們到哪兒了?”
“一個小時后就會降落,您醒來的很準時。”
白西裝立刻起身,很快拿來了一條熱毛巾還有一杯清水。
白鯨擦了擦臉,喝了幾口水后,看著機艙的前方。
透過一道安全門,能隱約的看見機艙的前段的那幾個全副武裝的戰斗人員。
白鯨笑了笑。
她忽然扭頭看著白西裝女人:“你知道我在笑什么嗎?”
“……我不知道。”
“他們可能永遠都不知道……他們保護的目標,是一個根本不需要他們保護的人。
難道你不覺得這很幽默么。”
“那么,需要我把安保人員從您的隨行人員里刪掉么?”
“不了,繼續保持著吧。
一個虛弱的,需要別人保護的老太太,才會更讓別人覺得沒有威脅。”
·
飛機降落在了冰島的某個私人機場的時候,跑道上已經有一輛看上去很有年頭的老爺車在等著了。
白鯨走下飛機的時候,和身后的白西裝女人擺了擺手。
白西裝女人沒有下飛機,而是停在了門內。
她很清楚,白鯨大人特殊的秘密:
一旦飛機降落在了這片土地上,那么包括自己在內,屬于公司的所有人,都不得繼續跟隨她。
白鯨大人,有屬于她自己的秘密,在這片土地上。
目送著白鯨緩緩的鉆進了那輛老爺車,白西裝女人也看清楚了開車的司機是一個頭發稀疏的中年人,面色冷漠,目不斜視。
白西裝認識那個人——每次自己陪同這位大人回冰島的時候,都是這個司機開車來接的。
她當然不會,也不敢去窺探這位白鯨大人的秘密。
公司里也沒有人敢。
一位公司的委員會里資深的元老委員,擁有一些屬于她自己的秘密,哪怕是其他委員,都不會愿意去過分窺探的——那是一種強烈敵意的行為。
白西裝女人依稀知道存在于公司高層內部的一個傳說:
這位曾經在公司里位高權重的白鯨大人,當年愿意交出權柄,選擇半退休狀態,在冰島這片土地上隱居……
曾經和委員會里的其他委員們達成了一項協議,就是:
章魚怪公司的一切勢力,不得進入冰島!
也就是說,冰島,是這位老太太為她準備的一塊保留地,一塊后花園。
對于這位愿意交出權柄來換取退休生活的白鯨大人,委員會里的其他成員都表示愿意遵從這項約定。
白西裝女人知道自己很受白鯨大人的信任和重用。她跟隨了白鯨大人,擔任白鯨大人的特別助理已經超過十年了。
甚至白鯨大人在章魚怪公司里的存在感,基本上都是由她來展現的。
但是,白西裝女人也很清楚的意識到,若是論到真正的絕對信任程度,自己在白鯨大人的眼里,恐怕還比不上那個開車來機場接她的,老爺車的司機。
這個島上,這片土地上,有白鯨大人自己的秘密——而自己,還沒有得到白鯨大人的允許可以接近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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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你真該換套衣服再來接我,你的衣服上全是魚腥味——車里也都是。”
坐在車后排座位上,白鯨仿佛又變成了那個老邁的老婦人,嘟囔著嘴抱怨著。
“那可沒辦法,我早晨剛去了漁港,可沒有時間回家洗澡換衣服。”司機卡爾頭也不回的回答,語氣很輕松,絲毫沒有白西裝女人在面對白鯨時候的緊張和恭敬。
“你的兒子怎么樣了?”
“老樣子,捕魚。不過這次收獲不錯,應該可以賺一筆。”卡爾繼續輕松的說著,一只手掌握著方向盤,另外一只手隨意的架在車窗上。
“我記得你的兒子已經快十八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