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髯大漢冷哼了一聲,邁步向前。
魚禾手里的發簪又往下刺了一分,刺出了一絲血珠。
美髯大漢腳下一頓,瞳孔一縮,驚叫道:“你敢!”
魚豐和相魁齊齊出聲勸諫。
“禾兒,不得傷人。”
“少主,此人傷不得。”
魚禾沒有在意魚豐和相魁的勸解,他盯著美髯大漢冷聲道:“他的命是我救的,我現在收回去,也是應該的。”
漕游咳嗽了一聲,苦著臉道:“阿耶,小郎君卻有妙手,他解了我身上的煙瘴之毒。”
美髯大漢驚愕的瞪大眼,一臉難以置信,“你居然能解煙瘴之毒?”
魚豐和相魁,還有被捆綁著的劉川也傻了。
“禾兒,你真的能解煙瘴之毒?”
相魁和劉川張著嘴,驚愕的盯著魚禾,等待魚禾的答案。
魚禾指了指地上躺著的彭三和漕游,道:“他們不就是明證嗎?”
魚禾一臉坦然。
但美髯大漢和魚豐、相魁、劉川四人心里卻翻起了驚濤駭浪。
號稱無人能解的煙瘴之毒,居然被一個十五歲的少年郎給解了?
美髯大漢覺得不可思議。
魚豐、相魁、劉川三人覺得難以置信。
他們三個對魚禾知根知底,知道魚禾不是什么醫者,也知道他所謂的解毒之法,是道聽途說得來的。
但是,就是這道聽途說來的法子,居然真的解了煙瘴之毒?!
魚禾沒有在意四人的反應,他拿著發簪從漕游脖頸處劃過,輕描淡寫的道:“現在,我要收回他的命……”
“不可!”
“不可!”
美髯大漢和魚豐一前一后開口阻止。
魚禾盯著美髯大漢問道:“為何不可?”
美髯大漢嘆了一口氣,兒子的性命在魚禾手里捏著,他不得不服軟。若是兒子說的是真的,魚禾對他兒子有救命之恩,他不能恩將仇報,更不能在恩人面前端著。
美髯大漢側身對魚豐、相魁、劉川三人行禮,沉聲道:“漕某先前多有得罪,還請三位見諒,往后漕某必有后報。”
說完這話,美髯大漢還取下了劉川身上的繩索,對劉川又行了一禮,算是賠罪。
魚豐、相魁、劉川三人趕忙搖頭。
“不怪不怪……”
美髯大漢又向魚禾行禮,“漕某多謝小郎君救命之恩。他日若有用得著的地方,漕某一定萬死不辭。”
魚禾點點頭,收回了發簪,道:“現在就有用得著你的地方。”
美髯大漢抬頭,一臉愕然的看著魚禾。
他行走天下多年,見過各式各樣的人。
但卻沒見過魚禾這種施恩以后,立馬要求回報的人。
魚豐借著二人說話的空擋,趕忙走到了魚禾身邊,干咳著道:“禾兒,漕兄既然已經道謝,那就足夠了。”
魚豐原以為魚禾會像是以前一樣,聽他的話,卻沒料到魚禾居然搖了搖了搖頭,道:“阿耶,我們現在身處險境,正需要他這種武藝高強的人保護。”
魚豐一愣,提醒道:“禾兒,漕兄身上有大本領,恐怕是有大事要做,你別耽誤了漕兄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