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禾皺眉,“我不喜歡坐以待斃,我更喜歡先下手為強。這一次對付葛平,若不是我先下手為強的話,也拿不下葛平。”
“你拿下了葛平,三大豪族肯定會注意到你。你要對三大豪族動手的話,他們肯定會提前做好準備。他們三家族中的青壯有七八百人,一旦對上了,就是一場不死不休的血斗。你的人雖然離開,可對上了成倍的對手,也討不到好。所以不應該輕舉妄動。”
“他們還真厲害,句町人出現的時候,怎么沒見到他們結伙抵抗?”
“……”
魚禾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窩里橫的。
任方只是一個勁的苦笑。
最終,魚禾還是采取了任方的建議,選擇了靜觀其變。
任方吩咐人在衙門里騰出了十幾間的公房,供給魚禾一行住。
魚豐在入駐了縣衙以后,還特地留出了一間給魚禾住。
魚禾和任方商量完了正事以后,任方吩咐老仆帶著魚禾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一間十五平左右的房子,木柱、泥墻,里面擺著一張床,一張矮桌,除此之外還有一盞油燈。
被褥等床上用的,任方已經準備齊全。
雖然有些破舊,但勝在干凈。
魚禾到了房里,關上門,躺在被窩里就睡下了。
操勞了多日,魚禾確實也困了。
別人只看到魚禾翻手為云,覆手為雨,輕松寫意,卻不知道魚禾的精神一直處在高度緊張中。
他的計劃都是環環相扣的,任何一環出了問題,后面的計劃就會全部崩盤。
所以他必須時時刻刻注意著自己的計劃,一旦出現變化,立馬就做出調整。
所以從他進入到平夷縣起,他就沒睡過什么好覺。
入夜以后,他雖然躺在床塌上閉著眼,但是他并不會睡,而是會將自己的計劃翻來覆去的思量許多遍、推導許多遍,確認了計劃當中不會再出現什么大的變數以后,他才會真正的入睡。
晚上想東西是最容易入神的。
一旦入神,就會失眠。
魚禾這幾日每天都睡一兩個時辰。
如今葛平拿下了,平夷縣內暫時沒有人能夠威脅到他們,他們真正擁有了一處可以安身的地方,魚禾心頭一松,困意自然找上了門。
魚禾一睡就睡到了傍晚,睜開眼就聽見房門外有吵吵鬧鬧的聲音。
打開門一看,就看到六盤水義軍的兄弟們正聚攏在公房前,你爭我奪的在爭搶東西。
魚禾瞧了瞧,是一些布料和銅錢。
“醒了?”
魚豐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魚禾身邊,他已經脫去了甲胄,身上穿著一身襦衣,手里端著一碗肉粥,笑著問魚禾。
魚禾點著頭笑道:“醒了。”
魚豐將肉粥遞給了魚禾,魚禾也沒客氣,捧過了肉粥就抿了一口,道:“阿耶,那個賊曹掾您料理干凈了?”
魚豐哈哈笑道:“那廝就是一個慫包,阿耶我帶著兄弟們往他的府門口一堵,那廝立馬慫了,派人出來乞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