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拖下去。”
任方一臉認真的道:“衙門里但凡是碰到了難以處置的事情,就會一直拖著,拖到不了了之。我找個由頭,先拖他十天半個月再說。”
魚禾點著頭,拿起了桌上的帛書遞給了任方,笑著道:“那就先交給縣宰處置,縣宰若是處置不了,那就別怪我動手了。”
“我想辦法……我想辦法……”
任方拿著帛書,一臉憂愁的出了魚禾的屋舍。
魚禾在任方走后,招來了巴山,讓巴山去了一趟鏢行,叫回了漕少游。
漕少游一進魚禾屋舍,就嚷嚷著道:“少主,您找我何事?鏢行如今正忙著呢,今日有人上門,交給了我們一樁大生意。讓我們運送一批東西去南郡,鏢錢足足給了兩百貫。”
魚禾有些意外的道:“鏢行才剛剛開張不久,如今只在平夷縣內跑,怎么會有人找你們去南郡,還肯出兩百貫的鏢錢?”
魚禾清楚,鏢行如今在初創階段,又是一個新興的東西,很難招攬到大生意。
為了讓鏢行自給自足,鏢行如今掛著鏢行的招牌,可干的卻是車馬行的勾當。
鏢行的鏢師,如今都駕著馬車,往返于平夷縣的鄉里,運人運物,賺著一點微薄的運費。
所以在外人眼里,鏢行其實更像是一個租車馬的地方。
在鏢行沒有徹底鋪開,在人們沒有搞清楚鏢行到底是干什么的之前,有人找鏢行行鏢,一出手還是兩百貫的大生意,那就說明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漕少游不知道魚禾心中所想,他聽到了魚禾的話以后,大大咧咧的道:“他們要運送一批珍貴的皮子去南郡,有十幾車東西,我們需要出二十多個兄弟,十幾個車,還得自備干糧等物,一來一回得大半個月。
我們要了一百貫,可人家硬是給我們出兩百貫,還讓我們多派一些兄弟,說自己的貨很重要,一定要安全的如期送到。”
魚禾聽到漕少游這話,基本上可以確定,這一樁生意里有問題。
一個將生意做到了跨郡地步的商人,手底下怎么可能沒有自己的運輸團隊?
眼下可是新朝,而不是明清兩朝,沒有鏢行和車馬行供他們使用。
所以做跨郡生意的,必然有自己的運輸團隊。
越是重要的生意,越應該用自己人。
更重要的是,一個跨郡做生意的人,必然知道跨郡的運輸成本。
對方在明知道鏢行要一百貫有賺頭的情況下,出到了兩百貫,并不符合做生意人的做派。
有一句話怎么說來著……商人重利輕別離。
一個合格的商人,是不可能在能省利的情況下,還往出讓利的。
至于要求鏢行多出一些人去護送,那不是正常要求嗎?
根本不需要添錢。
除非鏢行覺得少,主動討要。
魚禾沉吟著道:“對方什么身份?”
漕少游道:“城里陳氏皮鋪的主人。”
魚禾吩咐道:“讓人去查一查,看看陳氏皮鋪背后還有沒有其他主人,順便查一查曹氏的曹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