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禾下了馬背,對任方一禮,問道:“我不把他們帶回來,難道放了他們?若是我輕易的饒恕了他們,那別人豈不把我們當成了軟柿子,誰都想過來捏一下。”
任方急忙道:“可是你這么做,就等于是逼著曹氏跟你斗到底。”
魚禾坦言道:“曹氏的人沒出手之前,一切都有緩和的余地。曹氏的人出手以后,一切都沒有緩和的余地了。即便是曹氏愿意服軟,我魚禾也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
我魚禾不是那種欺軟怕硬的人,也不是那種見好就收的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滅他滿門……”
最后四個字,魚禾是壓低了聲音,湊在任方耳邊說的。
任方微微一顫,張著嘴,卻說不出一句話。
他很想勸解魚禾不要那么過激。
但他想到魚禾是個亡命之徒,如此過激的說法,很符合他的身份。
更重要的是,他做不了魚禾的主,但是魚禾卻能做他的主。
所以他說什么都沒用。
“哎……”
任方在張了幾次嘴以后,最終只能濃濃的嘆息了一聲。
“近些日子我偶感風寒,要待在后堂養病,衙門里的一切,暫時就交給主簿和主記主持。”
任方惹不起,就只能躲著。
魚禾要和曹氏斗法,他有發言權,但是沒有決定權,索性就不插手了。
任由他們折騰去。
都是禍害,誰輸誰贏,對平夷的百姓們而言,都是一樁好事。
如果魚禾一行不是亡命之徒的話,他更傾向于魚禾一行贏。
因為比其曹氏,魚禾一行對待百姓們更善良。
從魚禾一行進入到平夷至今,都沒有發生過一件欺辱百姓的事情。
可惜了魚禾一行是亡命之徒。
任方誰也不愿意幫。
任方將衙門里的一切丟給了魚禾父子,背負著雙手,唉聲嘆氣的回了縣衙后堂。
魚禾父子也沒有推辭,無聲的接管了衙門里的一切。
魚豐帶著甲士將曹氏的青壯押解到了縣衙大牢以后,就帶著甲士們重新回到了演武場操練。
魚禾則吩咐巴山去準備了一些薄酒,一些熟肉,在衙門的正堂里擺了一桌,靜等著曹氏家主上門。
魚禾特地多準備了幾副碗筷和刀子。
碗筷不必多說,刀子是用來切肉用的。
用刀子割肉吃,不是少數民族的特色,也不是外國的特色。
而是所有民族在飲食文化上進階的過程。
在飲食文化還處在蒸煮階段的時候,刀子是一個用餐的輔助工具。
煎炸烹炒等烹飪方式出現以后,人們再也不用用刀子分食食物,因為烹飪食物的人,會將食物提前分割成容易食用的大小。
魚禾之所以特地多準備了幾副餐具,是因為他覺得,曹氏家主應該不會一個人上門,他很有可能會帶幫手。
具體帶誰,魚禾也能猜一個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