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沒有任方看到的那么高大。
他只不過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而已。
他從小就聽著‘祖國的花朵’、‘**點鐘的太陽’等類似的話長大,長大以后更是閱讀了一篇名叫《少年中國說》的雄文。
他的話,只不過是從中借鑒的,并不是自己的原創。
任方在魚禾的邀請下坐下,一臉感慨的道:“朝堂上的袞袞諸公若是明白你說的這個道理,我大新也不至于被西南蠻夷欺辱。”
魚禾隨手拿了兩個酒盞,放在了桌上,“其中有關聯嗎?”
任方點著頭,一臉認真的道:“當然有……朝堂上的袞袞諸公若是重教化、興學社,天下百官必然都是克己復禮的仁人義士,而不是一群蠅營狗茍的東西。”
顯然,任方也知道如今朝野上下的百官是什么德行。
魚禾失笑道:“大新立國不過十載,就算要培育仁人義士,也來不及啊。”
任方正色道:“如何來不及?朝廷重教化,廣興仁德,上行下效,一些宵小之輩,也會有所收斂。”
魚禾笑著搖了搖頭。
新朝的毛病,可不僅僅是一個重教化、興仁德就能解決的。
新帝王莽若是以大漢安漢公的身份輔政,重教化、興仁德,或許還能多扶著西漢多活幾年。
畢竟,在沒有成為新帝之前,王莽文德兼備,堪稱活圣人。
他以自己為榜樣,要求天底下的官員向他學習,天底下的官員肯定服他。
可他篡了位。
忠義二字就離他而去。
他再重教化、興仁德,天底下的官員也不信,更不服他。
任方見魚禾笑而不語,有些惱,“你覺得我說的不對?”
魚禾直言道:“你我能看到,能想到的,朝堂上那些人就想不到?朝堂上如今雖然有一些奸佞小人,可也有聞名天下的大儒、豪士。
他們的學問,遠比你我高深,見識也比你我廣博。
他們必然能看到重教化、興仁德對朝廷的好處。
可能看到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道理人人都懂,但是能做到的卻寥寥無幾。”
任方聽到魚禾這話,張了張嘴,最后濃濃的嘆息了一聲。
他不得不承認,魚禾說的對。
道理人人都懂,可能做到的人卻寥寥無幾。
就像是所有人都知道天上掉餡餅,準沒好事。可當天上真的掉下的餡餅以后,人們還是壓不住心中的貪婪,最后上當受騙。
“縣宰深夜前來,所為何事?縣宰不是說,將衙門內的事情,全部交給我們父子了嗎?”
魚禾心知,繼續跟任方聊剛才的話題,任方非嘆氣嘆到斷氣不可,所以果斷轉移話題。
任方聽到魚禾的話,吹胡子瞪眼的道:“我任方向來言出必行,說將衙門內的事情全權交給你們父子,自然不會插手。
今夜過來找你,是為了農家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