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豐臉色更苦,“手底下領著一群數量不小,但是沒什么名頭的兵馬,我心里沒底。”
魚禾聽到魚豐這話,明白了魚豐的心思。
魚豐是不知道魚禾到底要做什么,有什么謀劃,心里自然沒底。
眼看著手底下的人手快速的壯大,已經有了縱橫一縣的兵力。
魚豐自然得找魚禾說說。
魚禾若是只想求活,那幾百甲士就能保魚禾周全。
可六盤水義軍的人數在急速上升,魚禾并沒有下令禁止招人。
幾百甲士,明顯不能滿足魚禾的胃口。
魚禾所求的,恐怕不僅僅是求活。
魚禾笑道:“阿耶說笑了,我們怎么可能沒有名頭呢。我們是六盤水義軍。”
魚豐盯著魚禾道:“所以我們真的要跟朝廷斗到底,等回頭人手足夠了,就要開始攻城略地?”
魚禾搖頭道:“那到不至于。弓射先飛的鳥,在其他義軍出頭之前,我們堅決不能露面。”
魚豐遲疑著道:“那我們就只能一直養著那些人。三五百人,我們倒是養得起,一旦超過了千人,我們可就養不起了。
我們手里雖然還有一點浮財,可是給所有人配上了兵甲以后,就所剩無幾了。
指望你那幾樁生意,養不起千人的兵馬。”
魚豐是帶兵之人,他知道,養甲士,可比養普通的軍卒耗費更大。
魚禾那幾樁生意收入并不高,還養不起數量龐大的人手。
“我們養幾百人還不至于引人注目。可是一旦超過了千人,恐怕就有人找上門了。”
魚豐有些擔憂的道。
魚禾笑道:“阿耶不必擔心,此事我早已想好了對策。住在衙門里的六盤水義軍數量不變,多出來的人,經過了阿耶操練以后,會被安排到四海鏢行。
他們以鏢師的身份行走各地。
只要不聚在一起,就不會引人注目。”
魚豐沉吟了一下,盯著魚禾一臉認真的道:“三五百甲士,就能縱橫一縣。兩千甲士,就能縱橫一郡。我聽軍中的夜郎漢子說,他們隱居的山里,大小寨子無數,有不少青壯在得知了我們征召以后,都有意加入。
我們要是放開了手腳征召,再拿出足夠多的好處,只要養得起,不出三五年,手里的甲士就能突破兩千之數。
到時候,你會做什么?”
魚禾聽到魚豐這話,神情終于認真了起來。
魚豐是在問他以后的打算。
魚禾沒有藏著掖著,他坦誠道:“阿耶,朝廷也好,句町人也罷,都不會給我們三五年安心發展。我們在六盤水做的事情,恐怕已經被查出來了。
如今說不定已經報到了馮茂手里。
馮茂或許不會派遣大軍剿滅我們。
但肯定會派遣一支強橫的兵馬追索我們。
只要他們找到我們,就一定會一直追著我們打下去。
一旦我們和馮茂的人交手,句町人一定會知道我們的存在。
我們殺過句町人,又借著句町人的庇護,躲在平夷發展。
句町人絕對不會輕饒我們。
所以我斷定,我們在平夷待的時間,絕對不會超過半載。
所以我們手里的甲士,三五年內未必能超過兩千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