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魚禾不好過,跟魚禾不清不楚的夜郎人也不會好過。
“什么時候動手?”
農老寨主沉聲問道。
魚禾看了一眼天色,“就今夜吧。”
農老寨主皺眉道:“時間上會不會有些倉促?”
魚禾點著頭道:“時間上是有些倉促,但我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我們突然發起襲擊,三家都沒有準備,一晚上時間足夠了。
在此處施粥的人,就是今夜動手的人。
此事我跟任方通過氣,任方決定親自督陣。
你一會兒提醒一下他們,讓他們動手以后,就不要留手。務必做到將三家的人趕盡殺絕。”
農老寨主一驚,“縣宰知道此事?!他還要親自督陣?!”
農老寨主沒想到,魚禾居然會將此事告訴任方,更沒想到魚禾居然會將指揮權交給任方。
任方是什么性子,農老寨主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
那是一個對其他人狠,對漢人極好的漢家官員。
他督陣的話,絕對不可能讓夜郎人對三家痛下殺手的。
夜郎人要是違背了他的意愿,那他很有可能會記恨上夜郎人。
他如今是平夷名義上的執掌者,在新朝收復平夷之前,在句町人生出給平夷換一個話事人之前,他的任期沒有定數。
夜郎人以后還要在他手底下討生火,被他記恨上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魚禾猜倒了農老寨主知道這個消息以后會有什么擔憂,他盯著農老寨主認真的道:“老寨主,我也不瞞你。任方對夜郎人沒什么好感。他心底里看不上漢人以外所有人。
你去討好他,也不會被他另眼相看。
夜郎人要融入平夷,要在他手底下討生活,就只能反其道而行之。
你們得讓他看到你們的實力,得讓他畏懼你們,忌憚你們。
眼下平夷情形復雜,平夷城內能幫著他對付你們的只有張、墻、曹三家。
滅了他們三家,你們在平夷落腳,任方有心為難你們,也沒有那個實力。”
農老寨主一臉擔憂的道:“那以后漢家從句町人手里奪回此地,又或者他攀上了句町人,借著句町人的力量對付我們呢?”
魚禾聽到農老寨主這話,沉默了一會兒,幽幽的道:“別的我不敢說,對于漢家能否從句町人手里奪回此地,我還是能推測一二的。”
魚禾盯著農老寨主,語氣捉摸不定的道:“二三十年內,根本看不到希望。任方在亂世之中,耗費心里保平夷周全,活二三十年,都不好說。
至于任方攀上句町人,借助句町人的力量對付你們,你完全不需要擔心。
任方絕對不會讓句町人在此處感受到動刀子的樂趣,更不會讓句町人在此處感受到動刀子的甜頭。”
農老寨主不明白魚禾為何會說漢家二三十年之內都不一定能收回平夷。
他對魚禾的話半信半疑。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準備遵從魚禾的話。
因為他已經了魚禾的賊船,除了聽魚禾的外,沒有其他選擇。
更重要的是,他即便不遵從魚禾的選擇,也改變不了曹、張、墻三家的結局。
魚禾可以選擇讓施粥的夜郎人動手,也能讓那些已經被納入六盤水義軍的夜郎人動手。
那些被納入六盤水義軍的夜郎人,在六盤水義軍影響下,已經開始脫離了他的掌控和影響。
魚禾讓他們去滅了曹、張、墻三家,他們絕對不會有任何猶豫,更不會被他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