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禾沉吟了一下,準備開口試試,看能不能幫魚豐避開此事。
任方卻率先開口了,“殿下……我漢家習俗跟句町不同,魚主簿已經有了妻室,沒辦法成為殿下入暮之賓,還請殿下不要強人所難。”
亡洢瞇起眼,盯著任方質問道:“那我非要他不可呢?”
聽到亡洢這話,任方就覺得,亡洢遠沒有她表現出的大大咧咧那么簡單。
任方不好直接開口回絕亡洢,所以就開始轉移話題,“殿下,我在城里已經為您準備好了一桌酒宴,都是天下少有的美味,還請殿下移步入城。”
亡洢會心一笑,又流露出了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既然是天底下少有的美味,那確實該嘗嘗。”
說著就下了大象,將大象交給了仆從以后,由任方帶著入城。
值得注意的是,他們手底下那一千藤甲兵,似乎不聽亡洢的命令,反倒對那位名喚莊敏的少女唯命是從。
魚禾看到那些藤甲兵依照少女的吩咐,牽著大象去城外的空地上扎營的時候,若有所思。
亡洢下了大象以后,在任方引領下,一路長驅直入的進入到平夷。
期間她并沒有對她欽點的‘面首’魚豐說什么。
反倒是亡波,在路過魚禾父子面前的時候,一臉臭屁的威脅道:“今晚你不能讓我阿姑滿意,你就死定了。”
魚豐原以為任方幫他開脫,他算是蒙混過關了。
沒想到句町的小王子,居然一直盯著此事。
魚豐在他們入城以后,苦著臉問魚禾,“禾兒,阿耶該怎么辦?阿耶可不能對不起你娘啊。”
魚禾忍不住道:“你就沒去過秦樓楚館?”
魚禾不相信魚豐一直守身如玉。
魚豐一臉尷尬,“那能一樣嗎?”
“怎么不一樣,你就當你去了一趟秦樓楚館,還是不用給錢的那種。說不定人家還會給你錢。這買賣穩賺不賠。”
魚禾一臉蠱惑的道。
魚豐惱了,“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跟我鬧?!她要是想吃我心肝,我也給嗎?”
魚禾正經了起來,“真要拗不過去,那就去一趟。她要是有什么不軌之舉,那你就宰了她。我讓相魁放出關押在暗牢里的那些新軍,讓他們牽制住句町人,我們帶著人從北門突圍,離開此地。”
魚豐見魚禾正經起來為自己出主意,臉上的惱怒消散了不少。
他思量了一下,咬著牙道:“也只能如此了。”
不到萬不得已,魚禾父子都不愿意走最后一步。他們在平夷經營了多日,一切都在向好的一面發展。
扔下平夷的一切離開,他們其實都舍不得。
父子二人粗略的定了一個計策以后,跟著任方往平夷城內走去。
句町人到了以后,并沒有擺出一副劍拔弩張的姿態。
他們也不需要有太大反應。
任方騰出了半個縣衙給亡洢等人居住,并且吩咐了縣衙的廚娘弄了一大桌魚禾教的菜式。
在亡洢等人入席的時候,任方將魚禾拉到了一邊,低聲問道:“句町人此次到平夷,恐怕不僅僅是為了那些難民?”
魚禾沉吟著道:“何以見得?”
任方略微瞥了一眼席間那個名叫莊敏的少女,“她有可能不是句町人,你應該也看出來了。”
魚禾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二人對視了一眼,一起開口。
“滇地莊氏!”
“滇地莊氏!”